于是,金吾卫南营六汛三千人马,从此就姓贾了。
朝堂上,贾珍引发的震动远未结束,但这些都与贾珍无关。他的小日子过的很悠闲,听说可卿又回娘家了,说不得要去探望一二。直到日已西斜,方才转回家。
可人房中,一双小手在贾珍肩颈处按捏着,力道轻重缓急无不熨贴。
贾珍舒服的哼出声来,“可人,你这手上的技艺,越来越纯熟了!”
可人笑道:“要不是多了这门手艺,哪天就会被老爷厌烦了呢!”
“我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吗?”贾珍索性趴在床上,让可人尽力施为。可人红着脸,一直按了下去。
“有时候,妾身觉得自己很幸运。老爷让我脱了苦海,自从进了门,太太也是和善人,从没打过骂过,几位姐妹……”可人说到此处,手下按的力道不由得重了一点,“几位姐妹也还小,大家相处没有其他侯门大宅中的勾心斗角,真的很舒心呢!”
贾珍呵呵笑道:“你老爷我有时候是有点寡人之疾,你年龄比她们大,也要多担待一些。特别是三姐和晴雯,我瞧着她们总是不对付。”
可人掩嘴笑道:“她们俩啊!哪一天不吵上几句那就稀奇了。”
贾珍为这事苦恼不已,长叹了口气道:“三姐看着秉性柔弱,其实性子刚烈,而晴雯这丫头我也瞧出来了,骨子里傲的很。偏偏两个都好口才。”
可人道:“老爷看的准,还不真是如此?她们比其他人又长得好,将来也都是要做姨娘的,自然心气高些。依妾身看来,老爷也不要过于忧虑。她们吵归吵,其实底下关系好着呢!”
“那我就放心了!”
两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过了一会,可人也倦了,贾珍便起身让可人躺着,替她按摩起来。
“老爷,您按的真好!哎呀!您往哪里按……”可人一阵嗔怒。
贾珍忙改弦更张,正正经经的按着。
“本老爷在南城,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到了家,还得给自个小妾捏肩膀,捶玉腿。可见你是个享福的。”
可人回过头来,美目灿然。她含情脉脉的道:“可人得老爷疼爱,这辈子就是立刻死了,也无憾了。”
贾珍停下手来,不悦道:“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我们都还有百八十年活呢!”
可人噗呲一笑:“那还不成精怪了啊!丑都丑死了,妾身才不要呢!”
贾珍捉住她的手,难得真情流露:“我呀,倒是想成精呢!家里人多了,为了你们,我必须努力工作,多赚钱,这样即便我死了,你们也能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
可人顺势倒在贾珍怀里,“好好的,刚还说我呢?以后不准了。”她眼神闪烁,似乎终于下了决心,轻声道:“听说南城那边闹白莲教,您是家里的主心骨,可得好好保重自己。”
贾珍呵呵一笑,不以为意道:“小小白莲教,成什么大事?早晚我会铲除了他们。”
可人担心道:“他们都是些江湖人物,不好对付的。万一……”
“没什么万一!”贾珍摆摆手道:“我有十足的把握,这次定然能将所谓的红花会连根拔起。”
“那您打算怎么做?”可人显得很焦急。贾珍瞧了她一眼,可人心虚道:“我就是好奇问问,不说就算了。”
贾珍也没有多想,反而向她解释道:“这红花会本是白莲教中的一支,惯是与朝廷作对的。这次我抓了仇雀,意外发现他的小妾居然就是红花会的间谍。虽然没能抓住她,但通过审问仇雀,再加上我对他们这类人的了解,大致猜得到他们想干什么。他们自认为藏得深,没人发现,其实我有法子让他们自个探出头来,一旦引蛇出洞,我就可以打蛇七寸,一锅烩了。”贾珍捏了捏可人胸前的柔软,“我听说他们的头领是个女人。就是不知道长得怎么样?”脸上一副色迷迷的表情。
可人又可气又好笑,问道:“如果她是个美女,老爷还想收她进房不成?”
贾珍居然认真的想了想,摇头道:“估计进门是不行的,她是贼人要犯,会连累你们。”可人气鼓鼓道:“才说那个死了的仇雀呢!”贾珍眼睛一亮道:“是啊,可以把她安置在外面!神不知鬼不觉!”
可人目瞪口呆,立刻站起身来,“您也太色胆包天了,我要告诉太太去!”
贾珍哈哈一笑,“我逗你呢!”他拉着可人,“我怎么会那么不知道轻重?天底下的美女多的是,难道我还能全都要了不成?放心吧,我做任何事情,都是有分寸的。你们都是我的心头肉,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们的事。”
可人将信将疑的看着贾珍。贾珍急道:“你要是不信,我这就起誓,要是我真的抓到了那个白莲教首领,不论美丑,我都一刀将她杀了,以绝后患,如何?”
可人忙抓着贾珍的手,“我信你还不成?”她沉默了半晌,又小心的问贾珍道:“老爷,我如果有错,您会原谅我吗?”
贾珍笑道:“你能犯什么错?是不是冯紫英他们那里出问题了?没关系,大不了赔些银子。老爷我有的是赚钱的法子,不用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