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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净慈不耐的抿唇,眼前的人一身风华,眼眸深邃如潭。她一直都看不清他。
净秋死后,她并没有太执着她的生前事,只是将她留下的孤女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抚养着。
一个月前,就是传出狐妖连犯两案的那段时间,她意外发现,女儿的血和时苍的血可以融合。
邬净慈因而生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她收拾出了自从妹妹死后,只是齐整的摆放好的属于她的遗物,想要从当中找出那个让待字闺中怀上身孕的人的线索。
邬净慈找到一封未拆封的信,是在控诉夺去她的清白、让她怀上身孕的人,其余的就是一些绣着各式花样的手帕。她只能寄希望于重新做一次滴血认亲。而更多的,是她不愿意相信那人会是他。
两滴血在她的眼前慢慢融合在一起。第二次的结果依旧如此。
孩子是时苍的。
邬净慈狠狠的捏着桌角,指尖都已发白,她却浑然不觉。
妹妹多年未成婚,问起她时,她多是不愿,索性家里已无长辈,最多只她这样一个姐姐。她想着,就由妹妹去吧。
可不愿嫁出去、被她接来太守府住着的妹妹,在一日竟是有了身孕。
净秋的肚子没捂住,不仅她知晓了,就连左邻右舍,大半个主城的人都知道,那个熬到三十还未嫁的邬家女儿,还未成亲先有了身孕。
市井百姓的那些闲言碎语虽没有表现在明面上,但背地里戳着脊梁骨的话语,她不是没听见。
但妹妹像是没受到影响,也不主动提起这件事情。邬净慈当那是她不愿提起,也不想让她担心。邬净慈当然不会主动去揭开她的伤疤,只得想尽办法去安抚她。
她怕她会想不开,但妹妹只是窝在她身前,脸颊蹭着她的手臂,就像小时候那样。邬净慈于是什么都不想了,只要妹妹好好的,未成亲生下孩子又怎样,被当成不知廉耻的姑娘又如何。外头人的想法,没有谁会在乎,她只要她幸福安康。
妹妹还是寻了短见。
邬净慈只能忆起,那天的光景应是黑乎乎一片,她走进净秋的房间,孩子的哭声、四周仆从的言语,都有些瓮瓮的。她觉得自己不光看不见,连听觉也差点要被剥夺了。身边的丫环告诉她,净秋小姐用一尺白绫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原来是他,竟是自己的枕边人做出这样的混账事。
离净秋自戕的半年时间后,她没想到自己会找出这个人。那一刻,邬净慈却是觉得自己扶着桌角,又是头晕眼花的,像是回到了听到净秋自尽消息的那个时候。
她固执的将邬净秋的死,怪在了时苍的头上。
邬净慈很快打定了主意,最近邯山郡疑案频发,时苍对其束手无策,她何不将他变为其中一个案子?
但不能让时苍起疑,邬净慈只得冒险,找到有公务在身、一路被时苍提携到郡丞位置上,因而与她有着数面之缘的劳竹回。
她并没有将所有的实情告知于他,只是平地惊雷般丢出一句:“和我联手杀了时苍,之后你就是太守。”
两人只有素日打照面的情分,她摸不准劳竹回的想法,但无论他是否同意,邬净慈都铁了心的要去杀人,他若是有心在案发后查处她,邬净慈也不会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