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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寒腊躲闪不及,算是自作自受,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洛施拿玉箫当剑使,忙走上前用其抵着她的下颌,末了,还不忘淡然的添上一句:“你太弱了。”
杜寒腊脖颈的筋脉清晰可见,与人无异。结果很明了,她已经被擒住,再无脱身之力。
但她还是沉住气,盯着洛施那双已然暗红的眼睛,对她比着唇形,“你错了。”
话音落,杜寒腊的身形如抓不住的风,悠然消失在眼前。
洛施急急向前踏了几步,又怕有诈,想着原地还躺着一人,她不情愿的咬咬牙走回原地,看着宁静自如、从容祥和的钱卫,冷嗤了一声:“真是麻烦。”
……
晨曦微露。处于天边一角的钱宅,府里上下的人皆不停歇,围着一间屋子忙里忙外的打转。
莲香贴身伺候钱卫多年,他虽然乐善好施,但也多是用金钱财物辅之,向来也是不会亏待自己的。像今日这般,受了如此严重的磋磨,绝没有过。
她倔强地看着从叩开钱宅大门、将受伤至此的钱卫展现出来,引得钱府上下一片震动;而自己,则是一言不发的洛施,便按捺不住问责的心。
只是她先前见过洛施的牙尖嘴利,恐自己争不过,硬拉着同样焦急处之、那张惯常拉下来的脸庞都变得生动起来的零星,想为自己壮壮胆子,也添个帮手。
“洛施,我家少爷究竟是怎么回事?”莲香上来就气愤地想掰过洛施故作不在意,实则目光始终紧对着数人进进出出的屋子的小脸。只可惜洛施即便一心扑在那间屋子的状况,也能轻松做到打开莲香的手。
洛施冷冷清清的。杜寒腊不是人,她在巷子处给钱卫清除了他身上沾染到的浊气,可钱卫受的,却大多是皮肉之苦,她只是个在对付鬼怪妖邪有些本事的,终究不是大夫。
而那会已然宵禁,灵台镇内外还醒着的,除了他们这刚打的不欢而散的三人,她想不出来能将他送到哪里。
想到钱卫在被她捉住后,给她指了钱宅的方向,她这才抱着一丝“这小子最好不是撒谎”的心情将人提了过来。
要说救人这回事,她本是没有那么好的心肠的。但徐夫人冲着她而来,钱卫是被波及的无辜,况且,在与徐夫人打斗的时候,她已经卖了他很多次了。到了最后,她总不能真放着他不管。
可这归根究底,是她与钱卫之间的事。
而面前为了钱卫言之凿凿指责她的姑娘,她凭什么乖乖顺从?
见洛施不答,且眼神冷的可怕,莲香有一瞬的退缩,但一想到被洛施带回来、生死未知的少爷,抵在后头站着的、充当柱子的零星的胸膛,又鼓足了勇气大闹一通。
“洛施,是不是你害的少爷?”莲香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这一回竟能将洛施推得往后踉跄了两步,但她毫无察觉,叫嚷的声音反而更大了些,“从酒楼那会我就看出来了,但想着你就算是个博同情的骗子,也不过就是贪一笔银子,谁知道,你就是个不知恩图报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