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谢玄瑜都说了他不知道,那虞芙自然不可能唐突地让她为自己说情。
她清楚自己的身份。
难道……事情就毫无转机了吗?虞芙绝望地想,她该怎么给回去给妹妹交代?以后又该如何面对镇南王府和林府的人?
谢玄瑜等了半晌,也没等到虞芙继续问,便只好继续问她:
“为什么突然问这件事?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谢玄瑜细致入微的体贴,让虞芙心里的委屈怎么也忍不住。
这些日子,她从不把心底事说给他人听,可面对谢玄瑜温柔的关切,她不由自主地开始诉说,声音压不住哽咽:
“虞芙不敢隐瞒殿下,过去一个月,我抄了不下百本书,想在近期出售,然后和妹妹在城东租一间小院。”
“只不过……”她顿了顿,一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就有些喘不过来气,忍着胸口的闷疼,难受道:“只不过,抄的书在今天不慎被雨淋湿了,唯一仅存的书,也没办法卖了。”
谢玄瑜静静听着,并未多言。
对此,虞芙心里越发感激。
没有奚落、没有冷嘲热讽、没有讥讽,没有嘲笑她的自不量力,这些她在过去、在静水村曾饱受的,谢玄瑜都不会对她说。
谢玄瑜的沉默,对虞芙而言便是安慰。
谢玄瑜是好人,虞芙心道,他和静水村那些人不一样。
“抱歉。”谢玄瑜语气低沉,“如果真如你所说,手抄书与奸细传递情报有关,那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事关数百万百姓的安危,恕我没办法帮你。”
虞芙这样说,也只是为了倾诉,并没有麻烦谢玄瑜的意思。
闻言,赶紧摇头。
“殿下不必困扰,虞芙不敢让殿下为难,只是说说而已。”虞芙扯着嘴角,苦涩地自嘲,“世事无常,是虞芙福薄罢了。”
所以的一切都安排好了,虞芙怎么也没想到,美梦会止于今日。
这个梦,会碎得这么快。
谢玄瑜却不置可否,只问:“那你今后打算如何?”
听他这么问,虞芙踟躇了。
谢玄瑜此前三番五次提出纳她为妾,可她都拒绝了,而且还提出要离开。
如今,她身无分文,自然是再无法离开了。
可……如果她提出要留下,谢玄瑜又会怎么样看待她?
出尔反尔的小人?亦或是,欲擒故纵想攀高枝的女人?
虞芙不想让谢玄瑜这样看她。
她垂着脑袋,闷着头不出声,那句想要留在镇南王府的请求,怎么也说不出口。
谢玄瑜静静地等了一阵,见虞芙始终沉默,心里那抹不耐渐渐浓重。
“不若,就继续待在王府如何?”谢玄瑜掩去焦躁,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