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事儿,天气又热,我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我又做了梦,我知道我在做梦。
梦里,竟然也是在这间房间,我和二哥平躺着,聊着天,我问他还记不记得,那年你没吃到最大的李子跟我发脾气,结果外婆训了你两句,你就哭了,二哥边笑边捶我的腰,说我不在的时候,都是他自己爬树摘最大最甜的李子,我们又说到追洒水车的事儿,三个人一起被淋成落汤鸡,刚好被开车回外婆家的大舅妈看到了,结果大哥屁股被打开了花,我们俩求情也没用,还有我妈每次回外婆家,都会带来我们家对面糖水铺子的蛋糕,三个人一人一块蹲在楼门口吃,馋得小区里的孩子嗷嗷叫。
忽然我高兴地恭喜他保送清华,又揶揄道:「你老实交代,好像就是7岁的那个暑假吧,开学之后你的成绩像坐了火箭一样,吃什么仙丹啦?」
温度忽然冷了下来,我打了个哆嗦,却还是不依不饶:「别小气啊,你跟我说说经验,我也好考个大学,省得我妈老是拿你举例骂我不争气。」
「陈瑜,你真的想知道吗?」
他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睛,面色平静,语气似有叹息。
「当然了!快说!」
我感觉手上一疼,低头去看,手腕上拴着个东西。
「这是啥?」我嘀咕着,去扯手腕上的线,越扯越紧,气得我嚷了起来,「什么东西啊,从哪儿缠上的。」
二哥却盯着我的手腕良久,他忽然伸出手盖好被子转过了身:「睡吧,陈瑜。」
不知道是什么魔法,他说完这句话,我真的困了。
我也侧过了身,刚好压住了手腕上的红线。
此时的我好像拥有了第三视角,我感觉我的视线飘了起来,从房梁上,我能看到我和二哥背对背躺在床上睡觉。
我的鼾声渐渐响起,此起彼伏,我想起来,好像自从那次发烧后,我就得了鼻炎,睡觉容易打鼾。
忽然,二哥翻过了身,他的眼睛很大,直勾勾盯着我的后背,很久。
我浑身一震,明明张了嘴却没发出声音。
他盯了我好一会儿,慢慢靠近我的后背,在离我耳朵不足几厘米的地方轻轻叫我名字:「陈瑜?」
我没有回应,依旧打着鼾。
我看见二哥坐了起来,恐怖的是,他的衬衫居然连个褶皱都没起。
他轻手轻脚走到门口,开门出去了。
18
我是被热醒的。
豆大的汗水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