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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不过是一瞬间,活下来的人却要承受无尽的孤寂和思念,生不如死,形容的大概就是那样的境地吧。
“森奈,答应我好不好,不要再去做危险的事,不要为任何人拼命……”
市丸银一直抱着森奈,始终不肯松开,仿佛只要一松手,怀中的人就会消失不见,甚至附在她耳畔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叮嘱。
直到森奈对他再三保证,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将她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市丸银才满意地松开手,盯着那张被亲到红润可人的唇瓣,笑眯眯道,“森奈要乖哦,如果不乖的话,下一次就不是亲一下这么简单了。”
森奈顿时觉得脸上的那团火又烧了起来,带着几分嗔怪,轻轻捶了一下市丸银的胸口。
银的心情大好,看了一眼快要蓄满水的浴池,温柔地笑了笑,“快去泡一会吧,被砸了一头雪,一定很冷吧。”
“阿银,你不冷吗?”森奈拉了拉市丸银后背被雪水打湿的衣服问道,一路上这个男人都将她紧紧锁在怀中,用他高大的身躯替她挡去了所有的风雪。
森奈本意是想让市丸银先去泡澡,她可以回家或者回队舍洗澡,谁想对方双眉轻挑,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了一会。
“怎么?你想和我一起泡澡?”
森奈的脸霎时烧得更厉害了,甚至蔓延至脖颈,红红的耳垂像是快要滴出血来。
“不……不是……我是怕……怕你冷……”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快去泡澡吧,我先出去。”
看着市丸银走出浴室顺便带上门,森奈方才回过神,羞红着脸冲到门边,“我还是回去洗吧,这里没有衣服可以换。”
“你是自己洗,还是要我进来帮你?”市丸银的声音幽幽的在门外响起。
“我自己洗!”森奈吓得赶紧脱了衣服跳进浴池中。
“哈哈。”门外响起了市丸银的轻笑声,带着稍许得意。
又过了一会,他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我拿了浴巾和衣服放在门口,你一会先穿着。”
森奈舒舒服服的泡完澡,蹑手蹑脚走到门边,打开一条门缝,见门口没有人,胡乱抓起门口衣架上的浴巾和衣服。
随意擦了擦头发和身上的水珠,森奈抖开白色的里衣。
“森奈,洗完了?”听到浴室的门被打开,银勾着嘴角转过身,可当目光将将落在少女身上,他脸上的笑容便瞬间僵硬,红晕从耳根开始,一点点蔓延至脸颊。
森奈的衣服需要烘干后才能穿,在这之前,银想着让森奈先穿上他的浴衣将就下,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样的将就,能让他看到这样的景色。
湿漉漉的墨色长发垂至腰肢,白色浴衣松松垮垮地套在窈窕玲珑的身躯上,仿佛一条及地的长裙,腰间的系带系得再紧也挡不住宽大的衣领歪向一侧,露出肤若凝脂的香肩和锁骨,还有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春色。
好似一朵水雾中盛开的玫瑰,散发着沐浴后特有的馨香,让人禁不住生出想要采摘下来据为己有的念头。
或许是因为浴室的水温过高,森奈的脸颊染上了绯色,拢了拢不听话拼命往下掉的衣襟,嘟囔道,“阿银……有没有小一点的衣服……”
“你先把这碗姜汤喝了,我一会去给你找一件。”银一时间有些慌乱,急忙转过头,掩饰他快要加重的呼吸。
喝完姜汤,市丸银又拽着森奈坐到书案旁的椅子上,拿来一条干净的毛巾,娴熟地替她细细擦拭长发。
“哎呀呀,森奈还是和以前一样,洗完澡不喜欢擦头发。”
身后响起男人打趣的声音,森奈听后微微一愣,下意识开口问道,“在流魂街的时候,每次洗完澡,阿银也是这样帮我擦头发么?”
“是呀。”银掌心摩挲着绸缎般的长发,心情愉悦地回答道,还恶作剧似的将毛巾盖到森奈头顶,一顿胡乱搓揉,本以为傻兔子会和以前一样娇声讨饶‘阿银,我下一次一定好好擦头发’,却没想等来一阵细弱的哭泣声。
“怎么,是我弄疼你了吗?”银急忙掀开毛巾。
“不是……”森奈吸了吸酸楚的鼻子,强忍住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站起身抱住市丸银的腰,“小八和我说了一些以前的事,我想找回那十五年的记忆,我不想把这么好的阿银忘记……我们以前的家我还是想回去看看。”
“不行,你会头疼的。”银果断拒绝道。
“头疼也想去,”森奈扬起小脸,宝石蓝的眼眸渐渐蒙上一层水雾,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未落的泪珠,好似一对雨中振翅欲飞的蝴蝶,“阿银,让我去吧,好不好嘛。”
银的呼吸又一次凝滞了一瞬,拿着毛巾的手搁置在森奈的后背,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傻兔子是真的不懂,在男人面前穿着这样的衣服,露出这样的表情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
过于宽松的浴衣只需稍稍一动,衣领就会顺着她的肩膀滑落至一旁,半湿半干的长发顺着优美的肩颈线条垂在身后,朦胧的泪眼仿佛有说不尽的委屈。
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越来越浓重紊乱的呼吸,手指抚上森奈的脸颊,轻轻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好吧,不过要等天气转暖了,我带你去,不许再带着八千流和那个光头胡闹,还有……”
原本擦拭眼角的手指挪到森奈的嘴唇,摩挲着那抹樱红,冰蓝色的瞳孔逐渐变得幽暗深邃,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海洋。
“还有,不许朝别的男人露出这种表情,更不许在别的男人面前穿这样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