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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打了一个哈欠,别人是不知道的,她现在的口腔里一股子铁锈血腥味,异瞳有些涣散,已经没有了方才会议室里那般清澈澄亮。
“有关那块碎玉,那些人有追问你什么吗?”
流翎开口能说十个字以上的话语,流年对此表示非常赞许。
“没有,但他们其实也看得出来,那块玉佩所捏造出来的异空间,和我的术式很相似,加之今日这事又是冲我来的,说他们不知道些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梁致问道:“那你会把那些事告诉他们吗?不可以吧,这些事情,知情者少之又少,局长也说了,知道的人越多,祸端就越多。”
“以后会的,毕竟也许,我一直在找的地方,还在原地,也就是还在这个国家,只是,之前,我没找到而已。”
正说着,忽然,梁致和流翎盯着流年,一脸严肃。
流年歪头,疑惑地问道:
“怎么了?我脸上是有东西吗?”
宁栀皱眉,伸手在流年脸上擦拭一番,然后翻手把指腹展示给流年看,只听她说道:
“流年,你左眼,在流血。”
水龙头被拧开,里头的清水立即冲出来,昏暗的浴室里,流年低头清洗着自己左眼。
倒也不是在清洗,主要是那鲜血怎么止都止不住,流年索性也不管了,也就低着头,看着一池子没有快速流走的已经被她鲜血染红了的水。
不痛是不可能的,但巨大的痛意实在是过于熟悉,她好像对此有些麻木了。
不过现在最让她有些烦躁的是,她可以感觉到自己脸上,又冒出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鳞片,蛇的鳞片,想着不断刺进她皮肉里头,霸占她身体的玩意儿。
之前她试过强硬拔下来,别提了,那玩意儿可疼了,还伤皮肤,之后她再怎么讨厌这玩意儿,也不再拔过了,反正等痛苦离去,这些个东西也就自己溜走了。
过程有些难捱,但是结果还是不错的。
支气管痉挛,她有些喘不过气,意识被疼痛有些麻痹了的她颤手扯开像是勒着自己脖子的衣领,可那窒息感没有丝毫消失,反而还愈演愈烈了。
“……”
实在是压抑不住那像是要撕裂她成两半的感觉,她咬牙冒了几声痛喘,意图缓解那正在她大脑来回蹦哒的痛意。
上一次,被折磨的时候,她怎么缓解来着。
哦,上一次,那白猫跑进她房间来着。
脑海中那原本应该被丢进角落压缩箱的记忆此刻忽然自动解压,微微蜷起的指尖似乎想起了当天晚上那属于白猫身体的毛茸茸并滑腻舒服的触感,浑浊混沌的大脑像是被埋进去了一般,那感觉,的确很舒畅。
可是她猫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