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终于回来了。
空中乍然响起烈烈烟火声:「行人避让。」
城门如画轴缓缓展开,浩浩荡荡宝马香车鱼贯而出。
「少城主千福。」
行人如潮涌动,呼啦啦朝两侧归拢而去,齐齐跪拜。
我站在灯彩中央,望向最前方的鎏金镀彩鸾车,呼吸有些凝滞。
鸾车上的男人,生了一副臻观的模样。
可他不再是一袭胜雪白袍,而是锦衣玉袍,上玄下纁。
眉间那点朱砂,比光火还艳。
「臻观……」我盯着他,低低呢喃。
他居高临下,望下来,直直与我对视。
我有些恍惚,他是不是臻观?
臻观不蓄发,而眼前的男人,一瀑落拓青丝,以一条红带虚挽着。
他并不端坐,只斜倚着,单手托腮,压在膝上,一副放荡不羁模样,盯着我,唇角掠着一抹轻慢笑意,那双向来清冷的丹凤眼不知何故,尾端抹淡红,无端生出几分妖冶。
那么像,又那么不像。
「避让!姑娘!快避让!」耳边响起急促慌张喊声。
我才反应过来,怔怔后退几步,可鸾车已奔至眼前。
「来不及了。」有人惊叫。
眼前闪过一抹玄色,有人勒住我的腰,带着往一侧避让。
城楼上烟火纷纷,零落如雨。
我抬眸,碰上那双清冷丹凤眸:「臻观」。
我紧紧抱住他,害怕他再消失。
他的唇微抿不动,可我分明听见那道温醇的声音。
「小殿下,我在。」
我眼睛发酸,忍不住蹭了蹭他的前襟,真好,臻观回来了。
足踝上的铃铛泠泠作响。
「姑娘……」那道温醇的嗓音顷刻变得冷漠,「你认错人了。」
再对上那双幽深眼眸,却是漠然的目光。
我怔怔地望着他,不知所措。
「臻观……」一个白衣女子走过来,轻轻揽上他的手臂。
她叫他臻观,他明明也是臻观。
她的目光落在我的手上,脸上闪过一抹异色。
玄衣臻观伸出两根手指,拂开我的手:「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