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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天随人愿,在她夹起碗中最后一块儿米饭快要送入口中之时,净圆回来了。
此人低头挑起帘子进来,身长不下六尺,消瘦如竹竿。
他显然是没料到房间里有这么多人,那句脱口一半的师兄,往下说不是,咽回去也不是。定睛发现师父也在,就下意识地走去师父身旁,道了句他回来了。
纪容棠默默看着他走过来的那几步,不自觉轻勾了下嘴角。
碗筷一放,厉声叫到秦尉,“抓住他!”
秦尉虽有迟疑,还是拍案起身,掏出后腰的镣铐,气势汹汹向净圆逼近。
“且慢!”
果断挡在净圆身前的是净慈,“大人凭何抓他?”
“玄海住持都没发话,轮得到你拦?”秦尉也是毫不客气。烛火映在他的炯炯眼中,闪出一抹兴奋之色,他没想到上任第一天就有这么刺激的事儿。
“师父救我!”
“阿弥陀佛,你若真的无辜,必能自救。净圆,莫非你……”
玄海住持的这一番话,顷刻间就浇灭了净圆的希望,只见他垂下挣扎的手臂,如落了霜的茄子,黯淡颓然。
她蹚起净圆的小腿,指着其鞋子边缘的泥土,将慈悲殿外鞋印的情况一一说明。
“前日你假意回家,实则就在广济寺的后山躲着来的吧。一直到昨晚入夜,方才敢潜回寺里,与你这两位好师兄合谋盗走了观音像。尽管昨夜巡查的就是他们二人,但你仍一直站在殿外把风。”
“从始至终你都没有进过慈悲殿内,直到他们二人将观音像搬出来,你才凑过去帮着一起抬走。出了寺庙后,必定还有人接应你吧。童男童女的像都不轻,更何况大他们一倍的观音像,就你这身板,绝不可能独自搬走。”
“本官说的,可有哪里不对?”
随着纪容棠有理有据的凿凿输出,净圆早就一屁股跌坐在地,恐惧慌乱的面容,将他出卖个一干二净。可嘴上仍旧在狡辩,“不是的,不是的。弟子不敢啊,这两日一直在家,家中老母可以作证!”
“她是你的母亲,别说做假证,就算替你去死,恐怕她也不会皱一个眉头。”秦尉一脚踹在他膝窝,使他冷不防就跪了下去。
这一跪,几乎就要击溃净圆的所有防线了。他素来胆小懦弱,别看人高六尺,但却是最常挨欺负的。此次也是被屋的净慈二人所胁迫,再加上他确实需要钱给母亲买药,才半推半就上了贼船。
他膝行两步,想要扯净慈的裤腿,求助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废物!”只听净慈暗骂一声,立起气掌,狠戾一拍他的脑袋,借力就要硬闯出去。
秦尉去拦,却不是对手。结结实实接下一掌,逼得他后退撞到墙上。一直躲在后面的净真此刻也不再装了,翻身一跃,跳到了净慈身侧。净慈是师父亲授武功的大弟子,区区以一敌三根本不在话下。可他遗漏了一个人,那就是他们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