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出发,虞小幸坐在车厢里毫不客气,大口大口的吃着肉包子,三个包子下肚,又吃了两块枣泥糕,才觉得肚子有了货。
她慵懒的靠在车厢上,对正在给她捏腿的程少凛说:“你觉得江庭硕这次能秉公办案吗?”
程少凛手上的力道拿捏的很好,每一下都让她感到舒畅痛快,他头也不抬,回道:“我看够呛,这个江庭硕是个感性之人,现在他一心疼惜卢水萍,再加上江老太太对卢水萍的疼爱,恐怕他很难做出公正的判决。”
说起这事,这会儿他想起了昨晚江庭硕欲伸手抱自己娘子的那件事。
他抬头对上她的眸子,“你可知道他喜欢你?”
虞小幸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脱口而出:“谁?”
“江庭硕。”
闻言,她仿佛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眼睛瞪的浑圆,“怎么会?你胡说什么?”
“那你可知道我们昨晚冲到火场救你们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并不是去救卢水萍,而是去抱你?”
她当时闭着眼,这事她倒不曾知道。
“也许,是他没看清?毕竟当时那么混乱。”
“不可能,他明明看到我手伸向了你,而且在宴席上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目光时不时的看向你,作为男人,我太了解他的心思了。”
虞小幸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他继续道:“这也就解释了卢水萍为什么三番两次的针对你。”
“你是说卢水萍喜欢江庭硕,而江庭硕又对我有意思,所以她因嫉妒才要对我下手?”
程少凛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夸赞道:“我的娘子就是聪明!”
她嗔了男人一眼,然后正色道:“如此说来,这件事倒真的难办了,江庭硕肯定不会在卢水萍昏迷和重伤的时候处置她,等她醒来,哭哭啼啼表达一下自己的爱意,再说说自己多么情不自禁,恐怕江庭硕就心软了,不,刚才他就心软了。”
男人颔首表示认同,转移了话题,“让你装晕,你怎么还真的去吸入烟雾把自己给弄真晕了呢?”
“装晕的话,郎中一下子就瞧出来了,岂不是坏事?既然要将计就计,就得让人找不到破绽。”
程少凛心疼她,但也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便不再提起这些。
马车很快到了青雨巷,程母不知道他们的计划,只以为他们去赴宴了晚上歇在了城里,两个孩子去找林雨尧了,只有彬子和阿达在家等着他们的消息。
由于不能暴露身份,越少人看到他们越好,他们昨晚在结束行动后就立刻撤离了,焦急的等了一夜,见他们回来,立马围上来。
“怎么样?”
程少凛事无巨细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但两人在得知江庭硕的态度的时候,都愤愤不平。
“本以为这江庭硕是个清明的,没想到在这件事上却私心这么明显。”
“就是,我看也不是个什么好官。”
虞小幸劝慰道:“对比那些昏庸无道、欺压百姓的官员来说,已经算好的了,但也别指望太多,天涯乌鸦一般黑。”
两人自是懂这道理,他们只是想到军营的事情,又看到一个年轻小生也无法秉公行事,有点儿失望罢了。
元宵节过完,新年就正式结束了,虞小幸也要开始以前每天驻守医馆的日子,过年的这段时间,她没有守在医馆,有病人的话她就去,没病人的话就回家了。
卢水萍终于在十天后醒了过来,由于右半边脸烧伤,她的右眼也失明了,身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稍微动弹一下便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