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
虽然她还是想杀周元逸,但他拉住她的时候,她没有挣扎,而是乖乖地和他在一起。
那么多人的目光里,他忍不住将她藏进衣袖里。
虽然只是握着她的手。
他从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容易就满足,以前恨不得将她整个吞下,现在却是握住她一只手就够了。
他决定今夜留在她的长安殿,和她好好谈谈。
可那个刺客骂了她,她小产了。
那是个已经成形的小姑娘,落下来的时候还有气息。
但她太小太弱了,还没哭一声就在他怀里慢慢变冷。
太后说让他别伤心,他和她都还年轻,只要她调养好身体,很快会再有孩子的。
可她不肯吃药,看他的眼神也是冷漠。
他便强喂她,威胁她。
起初她还挣扎,后来便不挣了,她总是睡,睡很久很久,好在身体渐渐好了。
那时候他就应该想到的,身体好并不是她真的好了。
她依旧病着,只是这病御医瞧不出,也无药可治。
重新让她侍寝那天,她果然兴致缺缺。
他于是在灯下看书,等她做好准备。
谁知她竟然睡着了。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她无视。
他不想再惯着她了。
他将自己埋在她的脖颈处,她这里的味道很好闻,不管是肌肤还是发丝,都有淡淡的幽香。
她醒了。
出乎意料地,这次竟然得到了她的回应,她甚至叫了他的名字,没有将他再当成裴承垏。
那夜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在军营的日子,情意绵绵,难舍难分。
后面的时光,他们恩爱有加,如鱼得水,如鸟投林。
他也疑心过她,可最后那些疑心在她的温柔乡里一点点瓦解。
在他去平叛乱的时候,她还是杀了周元逸,手段残忍得不像是她。
她给他的所有温柔都是骗他的。
她从未忘记过裴承垏,也从未对他有过期待。
他还是一样的狼狈。
裴承垏在他下巴上留了一道伤。
而她,将伤留在他心上。
或许这是他的报应,是他曾经那样待她的报应。
5
有风吹开了门。
宫人已经被他遣走,他准备起身去关,可她却醒了。
眼睛月牙弯弯地看着门口,叫着:「阿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