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翻页声在室内伴随着空调声响起,许鸢双手交叉摆在腿上,坐得笔直,像极了等着老师批阅作业给评语的小学生。
“这次去美国怎么样?”周森问道。
说到这个,许鸢可不紧张了,她整理了一下语言:“收获很大。美国VE方在IPO这方面经验丰富,给我展示了许多当地律所之前的优秀案例,我看了以后觉得我们律所,尤其是以我为主的年轻人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比如程序……”
“我没问你这个收获,”周森抬起头来,皱眉,“我说你自己。”
“我自己?”许鸢愣了一下。
好几秒,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许鸢刚从美国回来时,其实曾因为不同法系之间的法律适用不同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水土不服”。也是那时,她在应聘中遇见了周森。
彼时,星越还不像现在这样,是魔都鼎鼎有名的新生代律所,而许鸢投简历,也只是为了一个保底,说到底她还是更倾向于那些中外合资的大所,薪资和工作前景都让人憧憬。
但她之所以选择了星越,是因为周森的一句话。
他低头看了一分钟她的简历,对她说:“来我这儿,五年,你能坐到我现在的位置上来。”
在星越工作的这几年,周森给她的帮助极大,从最开始手把手地带着她一个未正式挂证的律师助理做案子,到后来半教导式的让她独立办案,再到后来让她完全独立,许鸢的飞速进步,离不开周森的帮助,因此许鸢也是十分感激他的。
这五年里,他亦师亦友。
“如你所见。”许鸢举起了左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笑得自然。
哪知道周森只是瞟了她一眼,手中写字的动作一停顿,说:“现在结婚会影响工作么?”
这会儿许鸢是彻底地怔住了。她原以为周森提这件事是站在朋友的角度说的,所以才会俏皮又轻松地回答,可她完全没想到他是站在“老板”的角度说的。
一下子,许鸢尴尬得头都抬不起来了,声音微弱:“也没,其实还没领证……”她停顿,想到了个完美答案,“而且我跟他不是因为恋爱才要结婚的,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所以……所以我们不会因为新婚耽误工作的。”
“嗯,那就行。”
周森合上了文件,严肃地看着她。
女人披着一件针织衫,针织衫下贴身的衬衣勾勒出了她窈窕的身形,又因为刚才的对话,她的脸紧张得泛红。
周森沉默了片刻,忽然话锋一转:“今年工作做得不错,年底希望很大。”
语气虽然平平淡淡,但许鸢就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间更加难以控制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