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下属”的念叨,而且靠在酒店的贵妃椅上,静静地听着老梁的“教训”。
“许律,不是我说你,你也是个还没三十岁的年轻小姑娘,犯得着和刘律那种四五十岁的人来拼么。你的努力和能力,全律所都看在眼里,周律也不会因为你年纪小就看轻了你,要不当初他怎么会拉你入伙呢?”
“干我们这行的辛苦,我自己心里也明白。我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生生熬得白了半边头发,上次给我儿子去开家长会,他同学还以为我是他爷爷,把我尴尬得……许律你外表条件这么好,真没必要这样凭着自己的年轻,糟蹋自己。”
“再说了,看到你这么优秀还这么努力,我一个中年男人都自惭形秽,更别说和许律你一个年龄的小伙子了。看到你,怕是他们都自卑得不敢出现了,再这样下去,你怎么找对象啊?”
听到她没有出声,老梁越说越起劲,竟然一股脑把压在自己心里的话都讲了出来。
许鸢越听越好笑,但也着实打心底里觉得有些温暖。
“行了行了,再说我年轻漂亮也没用,该做完的事你还是得做,”她出声打断,“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关心,我这就打算睡了。”而且不是每个男人看到我都会自卑的。
后面的话许鸢没说完。
因为她心知肚明,这个世界上,就曾有过一个这样的男人,和她势均力敌,爱极了她要强时的模样。
——
次日,凭借着自己超人般的意志和铁打的身体,许鸢已经成功地倒完时差,踩着高跟鞋,精致地奔赴VE公司。
她没告诉岑贺,其实这次自己赴美,是为了律所和VE的相关工作,因为她也万万没想到,这一次的机缘巧合之下,竟然会去到他的公司。
来前台接许鸢的是VE公司AUDIT部门的一位小伙子,看起来年纪不大,但到底是大公司的员工,穿得有模有样的。一见来的是个美女,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格外阳光爽朗。
许鸢也朝他笑笑,大方地朝他伸出了手。
两人站在前台客套了一番后,Cris把她带进了公司里去。
Cris就是接待许鸢的小伙,现在是AUDIT部门的中级审计员,算是部门里的中层领导一个。这一次她是代表星越来参加与VE合作的国内某大型公司的上市相关工作。
VE是典型的美国公司,除了领导其余人统统坐在大厅的格子间里,就连领导的办公室都不是全封闭的,而是由玻璃门隔开的全透明房间,这也方便了许鸢进一步观察他们的工作状态。
Cris在她身旁一边带领着她走,一边热情地介绍着。许鸢手里拿着笔,假模假样地在本子上涂涂画画——反正人家也不认识中文,不知道她到底在写些什么。
“前面,就是我们部门最大的会议室,”Cris指着一间极大的房间说道,“不过一般都是boss们才用得上的地方,当然,也有其他人能用。”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许鸢心领神会。
但很快,她就知道“其他人”是指的谁了。
昨天知道他是VE公司的人,她就曾猜想过,十有八九两人是要再度遇上,果不其然。
昨天刚见过的人,像个衣架子般,穿着一身笔挺的蓝西装,站在投影幕布前面,单肘斜靠着讲台,鼻梁上还挂着一副眼镜——分明是极其严肃的饰物,倒给他带出了一副漫不经心的感觉来了。
他身边围了一圈人,年纪大的秃了顶大多都是和蔼又赞许的眼神,年纪轻的眼里藏不住的则是崇拜的目光。
一群人里,他真正是最闪耀的那一个。
或许是许鸢看的时间实在太久了,Cris也投去了疑惑的目光,直到他看清楚了房间里的人,才醍醐灌顶般了然于心。毕竟优秀的人,走到哪里都值得更多的目光。
“Carver,我们AUDIT部门最年轻的中层领导,也是唯一一位中国人,”Cris语气里不乏欣赏,“部门里喜欢他的小女孩不少,公司里其他部门也是,总是有事没事就跑到我们这里来窜。不过有时我们还能沾沾Carver的光,喝到几杯咖啡。”说到后面,增了几分戏谑,倒没有嫉妒得发酸的口吻。
“只不过他最近要回国了,辞职不干了。这不,我们大BOSS还在留他呢,”Cris有些遗憾地说道,“以后公司里可没有这么美好的一道风景线啦。”
仿佛是为了印证Cris的说法,玻璃墙里的人脸上浮上淡淡的歉意,看口型好像一连说了好几个sorry。
许鸢面上不显,心里却想:这人还是这样瞩目,从以前到现在,都是。
——
岑贺一大早就来了公司,这是他三年来在VE的最后一天。
应了BOSS的请求,他在最后还做了一场讲座,面对部门所有的中层。正是活动的末尾交流时间,人都凑在了一起。
领头的人不无遗憾地最后挽留了一下他。
岑贺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