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公差机会的。
“你跟我走,我有人来接,载你回去?”他继续问道,然后也没停下和电话那头的交流,“yep,youmaygostright。”
一口流利地道的美式发音,比起许鸢这个留学党也不遑多让。
话音刚落,一辆红色的轿车就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两人的前方。车窗摇下,是一位戴着墨镜,唇色鲜艳的金发女孩,她见到岑贺,高兴地吹了个口哨。
“Carver。”她笑说,俏皮地摘下墨镜眨了下眼,叫岑贺的英文名。修长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指节戒指上一颗钻石闪闪发亮。
岑贺应了声,立马背身去拉许鸢的箱子,权当她已经默认了自己要送她,却没想到许鸢拉着箱子,站得笔直,说道:“不麻烦了,看来你还有事的样子,而且酒店与你的目的地说不定也不顺路。”
他刚想再说两句,却看到许鸢冷淡的脸色,心知她的倔强,也就不再劝说了,只是再说:“那有空约你吃饭,电话留一下?”
“岑贺,我们当时闹得并不愉快。”许鸢回答。
男人的脸在听到这句话时瞬间垮了下来,他盯着许鸢的双眼看,试图从她的眼里捕捉到什么情绪,却发现对面的人坦然得很,完全不像是有什么负担一样。
“行。”岑贺咬着牙转头,心想:不就是因为当时分手不愉快么,如你所愿。
说罢就拎着箱子走到后备箱去,“砰”地一声将行李箱扔在后面,然后走到绕了个圈走到副驾驶座坐下了。
直到车开走前,许鸢还隐约听到他同那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今天怎么是你来了?我还以为……”剩下的英文单词就融化在了风里,再也寻不到了。
许鸢目送着跑车离开,亦拉着箱子离开,心里想着的,却还是刚才过目不忘的那颗钻石。
——
出租车一路飞驰奔向市区,窗外的街景一直倒退,嫌车里太闷,许鸢一直开着窗。
凉风就这样吹起了她的长发,她靠在玻璃上发呆。
说实话,许鸢对洛杉矶这座城市并不陌生。UCLA是她的母校,她在这里度过了研究生一年半的时间。
在这里,她度过了无比孤单的日子。一个人奔波于教室和出租屋,一个人草草看书到深夜才想起没吃晚饭……
所以,虽然那时她和岑贺已经分手两年了,但因为人在异乡,难免容易总是想到在故乡的人与事,那时的许鸢,脑海里最想,最怀念的,是当初那段初恋的日子。
因此出租车飞快地略过许鸢母校时,她的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竟然是岑贺的名字。
——
两人是大学校友,认识的时候许鸢刚入大学,是法学院顶顶有名的美女一个,而岑贺呢,则是隔壁经济学院已经风靡校园多年的大三师兄。岑贺是不喜出风头的人,但无奈优秀的人在哪儿都会发光,偏偏在一次模拟联合国大会上认识她。
大一的许鸢伶牙俐齿,面对大三的岑贺仍然不卑不亢,毫不畏缩,将连续两年夺得最佳代表奖的岑贺在辩论场上逼到角落。
人人都说,这一年的岑贺怕是要被一个新人横扫。
那时候的许鸢,当然得意了。
她还能记得自己意气风发的样子。
一路顺风顺水走来的天之骄女哪里经历过什么打击和挫败?就算是众口交赞的学校风云人物,在她的面前也不过尔尔。哪知道她没得意几分钟,在自由磋商阶段,岑贺的动议就以绝对的优势领先了她的对立动议。
没尝过失败滋味的许鸢赛后将拿下第三个最佳代表的师兄拦下。
“你究竟用了什么招数让其他代表选择投你的票而不是我的?”明明在自由辩论阶段自己的优势应该是很大的。
才十八岁的女孩还不懂得收敛自己身上的傲气,一脸倔强的表情惹得他不禁笑了出来。他看着眼前这个因为参赛不得不穿着西装和高跟鞋的女孩,莫名地感受到她身上的稚气。虽然她拼命地想要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大女人。
“至诚尽性: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
望着许鸢急得要跳脚的模样,岑贺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许鸢愣住了。她当然知道这是《中庸》里的话。她立马一深思,就明白了岑贺在这时提出这句话的意思。可不就是说她性格太激进,不懂治国中庸之道,导致在和各国代表磋商过程中锋芒太甚,不得民心么?
想到这里,她有些羞得开不了口。
见女孩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岑贺笑了笑,本想说一句,你还小,或许以后会更好,但一想到她骄傲的性子,自己说这话说不定适得其反,就作罢了。
“再等两年,我这个奖,就是你的了。”岑贺摇了摇手中的奖状,那是新鲜出炉的杰出代表奖。
许鸢点了点头,但很快反应了过来——两年后,这人不就毕业了么?他的意思就是,有他在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