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好不容易脱离了出来送岑贺的好事者的目光,将他“粗暴”地一把推上出租车后,许鸢才松了口气。
“BCTOWN。”她对驾驶座的司机说道,然后皱了皱眉看到还赖在她身上的大男人。
哪知道车开出去没多久,那个看起来已经醉得七荤八素的人竟然十分清醒地从她身上爬了起来,好整以暇地整了一下领子,眼神清明地盯着许鸢。
许鸢张大了嘴,有些无语:“你到底醉没醉?”
“不说醉了,今天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能走?”岑贺笑道。
到底是“酒文化”盛行的国家出来的人,比起土生土长的美国人,面对劝酒,简直多了一百八十个心眼。即便是这样,许鸢也没能忘了他刚才明里暗里在自己身上蹭到的那些便宜,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
说是这样说,其实还是有些微醺。岑贺摇下了车窗,凭借着冷风,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没办法,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也没能够交个正经的女朋友,刚才许鸢掐得又恰好是他的软肋,若是意志差了点,说不定自己就已经要叫出声来。而现在,只觉得身体不仅从腰间蔓延开来一片酥麻,竟然身体还控制不住地热得发炸。
“你怎么了?”许鸢有些狐疑地看着身边这个脸红到耳根的人。
岑贺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有点热了。”
“神经,九月底的洛杉矶还热。”她嗤了一声,但到底还是过意不去补充了一句,“差不多得了,你喝了酒吹风容易感冒。”
他“嗯”了一声,随后摇上了车窗,就这样靠着车窗假寐,以规避现在略微尴尬的气氛。
后知后觉地,许鸢才反应过来,如果岑贺压根没醉,那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要送他回家?
不过这会儿始作俑者已经阖上了双眼,睡得安宁。
——
真正发现岑贺嘴硬是他将自己带回家后。
岑贺将钥匙往客厅的小茶几上一抛,顺势就往沙发上倒去。
“我室友今天不在,你可以随意点,我先靠会儿。”他倚在沙发上,仰着头喘气。到底还是后劲发作了,现在头晕脑胀得很。
许鸢双手环肩,大略地扫视了房间一眼——极其普通的装修风格,看得出来因为是租的房子,自己一点儿也没上心。
“杯子在哪?”她走到开放式厨房旁边,因为不好在没经过主人同意下随意乱翻,她问了声。
岑贺的声音嗡里嗡气的,再没了平日里的沉稳:“左下角的消毒柜里,有干净的杯子。”
许鸢没回话,只是拿出了杯子,倒了两杯水,然后走到他跟前,把杯子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