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当周宜微得知沈惜枝不再是沈惜枝时,还有种莫名的空洞之感。
上辈子的恩恩怨怨还未厘清,仇人便先一步消失了,但事情已然发生,除了感慨一句,也做不了什么了。
杏雨有些莫名地看了眼自家夫人,又看了眼沈惜枝。
沈惜枝到底跟夫人说了些什么?怎么她出去一趟回来,两人之间的氛围都不同了?而且夫人说的话,她似乎也听不太明白了。。。
杏雨通报过后没多久,宗尧便跨门而入,碗筷也早已备好,只等他落座。
只是这整间屋子里,除了不知情的杏雨以外,没人真心欢迎他。
宗尧进来时看见沈惜枝也在这,面上显而易见的有种意外之色,但观二人之间并未有针锋相对之意,便也松了口气。
目光转向周宜微之时,不免扫到桌上的情况,皱眉道:“宗府不缺你一人的吃食。”
当家主母的桌上只有一道菜,属实是有些寒碜了,更何况是他宗氏的主母。
周宜微却只笑笑:“今日胃口不佳,便只准备了这些,就不留夫君用膳了。”
周宜微话说得恭敬,可往细里想,分明就是有话快说说完赶紧走的意思。
宗尧拿起筷子的动作一顿,有些莫名地看着周宜微。
人还是那个人,也仍旧是那副古板而又无趣的模样,整个京城里这样的女子能找出千百个,可为什么他觉得她这句话怪里怪气的?
但此刻宗尧也已没了动筷的兴致,正欲说些什么时,目光触及到坐在一旁不出声的沈惜枝,又不自觉皱了皱眉。
说这种事的时候,沈惜枝在倒是有些不太方便了。
宗尧僵硬道:“母亲的意思是,惜枝一事是我未曾顾全你,你若有什么要求,都可再提,但和离一事不可。”
被突然提及到的沈惜枝身形一颤,暗叫不好,偷偷向着周宜微的方向摇了摇头。
话是宗尧说的,跟她可没关系。
周宜微的目光轻轻掠过她,脸上波澜不惊,只是内心深处轻轻叹了口气。
周宜微自入府以后,不得夫君喜爱,便只能加倍地侍奉好公婆,处理好内宅,一直矜矜业业恪守本分,公婆不愿放她这么个安分又识大体的主母走也是正常。
“那夫君的意思呢?”
宗尧被问得一哽。
他的意思。。。
在来之前,宗尧便已经跟母亲商议过这件事了,来周宜微院中,也是母亲的意思。
“虽说那小妾的事,尧儿你处理得确实不妥,但宜微也是太过偏激了,三年无所出,寻常夫家那也是要纳妾的,之前怎的就没看出她是这么个性子呢?”
宗母叹了口气,又道:“不过除了这事以外,宜微确实也挑不出错漏,这宗府上上下下她都打理得极好,你是宜微的夫君,她因你纳妾一事生妒,你费些心思哄哄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