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小产。
淳妃继续问:「去敬事房查清了,贵妃上次月事是何时?」
「贵妃一向不准,已推迟月余。」
此话一出,四周寂静。
都明白,昭贵妃借我之手,冲崇贞宫来的。
淳妃脸色发白,坐在椅子上,缓缓抿了口茶:「小四,此事你可晓得轻重?」
我沉重地点了点头,那盘云片糕是替淳妃取的,到了贵妃那儿,便被扣下了,若要保全淳妃,我就得死。
淳妃眼神空旷,带着一丝淡淡的惋惜:「要委屈你了。」
话音刚落,一道尖锐的喊声传进来,再抬头,皇上和太后一前一后进来。
皇上倒不急迫,一门心思虚扶太后,太后老人家面带薄怒:「把那惹了祸的提上来。」
我尚不及反应,被人强压在地,锁了胳膊。
雨后的青石砖还湿漉漉的,混着泥,粘在裤腿上,我两股瑟瑟,膝盖发疼。
「淳妃入宫多久了?」太后从我面前走过,落座在备好的太师椅里。
「母后,她才半年,不懂规矩也正常。」
我第一次听皇上用这般语气说话,不怒自威,像坊间传言,杀伐果决、雷厉风行,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当年刚即位那年,一夕之间将三朝元老抄家灭族。
他护着淳妃娘娘,无疑惹了太后不喜。
太后轻哼了一声:「半年,该懂点规矩了,崇贞宫就是这么管教下人的?」
淳妃娘娘温顺道:「臣妾知罪。」
继而为难道:「小四平日里安分守己,若说她行差踏错,臣妾不信。」
太后眼皮一掀:「人心隔肚皮,外人而已。」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皇上一眼,淳妃娘娘的脸色立刻变了,也不再说话。
「哀家问你,借云片糕下毒,谋害贵妃一事,你可认罪?背后可有人指使?」
太后铁了心拿我敲打淳妃娘娘,没人保我了。我闭了闭眼,叩首道:「启禀皇上太后,奴婢不认,奴婢有冤要申。」
说完这句话,我低着头,静等发落。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若有隐情,大可直言。」皇帝的声音从上头传来,没什么兴致,似乎我说与不说,都得死。
我深吸一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包得严严实实的帕子,双手托着举到头顶:「奴婢有罪,物证在此,有没有毒,一验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