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出一道道伤痕,有些是刻意的,有些是情不自已的。
我想起他那日与我说的话:「小四,别把刺藏起来。朕喜欢你真实的样子。」
他不喜欢我真实的样子,而是喜欢我如宸妃一般锋芒毕露的样子。
醉酒的盛杭疯了般,折腾到天亮。
我嗓子沙哑,额头上腾腾热度提醒身子超过了极限,难受得动了动,便惊醒了盛杭。
他揽住我,亲昵地蹭蹭:「怎么醒得这么早?」
「水……」
盛杭被额头的热度惊醒,豁然睁眼,眼神顿时变了:「小四……你……」
旋即对着门外大喝:「张敬忠,叫御医!」
病来如山倒,我躺在帐子内,盛杭的触碰炙热难忍。
我推开他的手,不停地讨水喝。
替我擦洗的宫女看见了遍体痕迹,把头低得更紧。盛杭在旁,不自然地轻咳几声:「老实伺候,不可传到外面去,晓得了?」
众人点头,噤若寒蝉。
方才御医意思明确,雨夜寒凉,他急赤白咧地钻进来,过了寒气给我,错在他。
然而这份愧疚还不够,我攥着盛杭的手:「您可看清了,我不是阿锦。」
「是。」盛杭神色复杂,重复了一遍,像在提醒自己,「你不是阿锦。」
过后,他又试探道:「小四,朕是真心待你,你……不一样……」
「嗯。」
盛杭的话,我总是左耳进右耳出,若我还愿意同他讲话,便是抱有目的,若不愿意,就谎称自己乏了,他便让我休息。
「臣妾家里没什么人了……」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开口。
屋内静悄悄的,院外刷刷的扫洒声清晰可闻,盛杭眸色漆黑而专注,静待下文。
我抹了把汗涔涔的额头:「我想见兄长。」
盛杭迟疑了一下,点头答应:「等你好起来。」
「皇上,臣妾乏了……」
他情绪有些低落,拍拍手背,叹了口气走出门。
我咽了口唾沫,嗓子眼火辣辣的,牵动出心底的燥意。
盛杭薄情,身边唯寡义之人活得长久。
既然我像阿锦,那便要像十成。阿锦给不了的温暖,我来给;阿锦留下的遗憾,我来填;阿锦这辈子都恨他,我不恨;阿锦爱他,我不爱。
我没了娘,我爹娶了续弦,我要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