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强或是较真,纯粹是为段霖分担压力,范薇不想让所有的重担全都压在段霖一个人的肩膀上,那样范薇会很心疼。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虽然是范薇的梦想。可真的身陷爱情之中的时候,却又总想着为对方分担,可以照顾对方。这是人之常情,范薇不能免俗,段霖那样冰冷孤傲的人也不能!而且这份儿‘天真无邪’早
晚会被段霖的‘舍身取义’所取代。
范薇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因为她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问清楚沙场的确切位置之后,范薇就放滴滴司机离开了。由于四个青年盯得紧,范薇和凌姝抽不开身,就拿上东西,离开龙屏镇,来到周边旷野,佯装补蛇。可能是因为范薇手里提着蛇笼子,有几分可信
程度,青年们跟了一会儿也就离开了。
时值夏日,田野植被长得很是茂盛,范薇和凌姝漫步在田野小路,看着郁郁葱葱的植物,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
凌姝从范薇手里接过蛇笼,替范薇分担:“你说,万一沙场里面的金银财宝,咱们带不走怎么办?”
这女人还是满脑子想着金银财宝,不过这才是凌姝最真实的性格。
范薇语重心长道:“就算能够带走,也不要全拿,贪心是没有好下场的。”
“你这话说的,什么叫做贪心,把那些金银财宝留在暗不见天日的地下,你有没有想过财宝们的感受?我只是好心带它们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而已。”凌姝摆出一副心系天下的圣母表情。
范薇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少扯,你心里想什么,我明白着呢。另外,丑话说在前面,我的目标不是冲着那些财宝,关键时刻我不帮你,你可别怪我。”
凌姝眉头微皱:“那我也不帮你!”
范薇停下脚步,看着凌姝,几秒钟的凝视之后,轻叹了口气:“那行吧,就看咱们俩的缘分能够持续多久了,就算到时候分道扬镳,也算是无可奈何之举。”
凌姝抓着范薇的胳膊摇晃:“你玩真的呀?黑眼珠子盯着白银子哪有不动心的,难道你真的视金钱如粪土?”普天之下,芸芸众生,有几个人能够做到视金钱如粪土?至少范薇做不到,别说是金银财宝,就算马路上看到一百块钱,范薇绝对会第一时间用脚踩住,悄悄塞进口袋里。爱财之心,人皆有之,但很多时
候要分一个轻重缓急。像凌姝对钱的狂热程度,就稍微有些过头了。
而且范薇早就料到自己和凌姝会发展到现在这种局面,提前说好了,也不至于到时候抓瞎。毕竟两个毫无任何情感牵绊,突然凑在一起的陌生人,哪有什么向心力,关键时刻不在背后捅刀子已经算是烧高香了,至于同仇敌忾,站在同一个战壕里?还是醒醒吧,大家都是成年人,别搞这些天真烂
漫的桥段。
对于这种貌合神离的组合,凌姝嘴上说着不舍,其实心底里没有半点纠结,否则她就不会随口一提便不再说什么了。
甚至从一开始,凌姝就想和范薇划清界限,走到一起,纯粹是造化弄人,无奈之举罢了。
在互相不抱希望的情况下,二人走到一片梨树林,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这片梨树林不是重点,重点是梨树林旁边的坟头。这是一座孤坟,孤零零的立在梨树园旁边,因为年代久远无人祭扫,早已遍布杂草,只有坟前省着半块石碑,上面隐约可以看到‘之墓’二字,至于是谁的墓,早已无从知晓。按照滴滴司机的说法,这座墓没
有任何绰号,就是叫‘孤坟’。
孤坟在龙屏镇算是一个‘地标性’建筑,提到孤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很多当地人约定见面,也经常会约在孤坟。
据传言,这是附近村子某户人家的坟墓,已经有些年头了,至于真假,无从考究。反正在当地的风俗,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不会去毁掉或是动迁坟墓,哪怕是无主之坟。也因此,它才能屹立不倒多年。
到了孤坟,距离沙场就不算远了。
凌姝垫着脚四处眺望:“不是说沙场就在这附近吗,在哪?那个司机该不会是在骗我们吧?”当时滴滴司机说,到了孤坟,穿过平塘,再经过一个机井,就到了沙场,孤坟与沙场之间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一千米,理论上来说,足够目视到。可是眼前的情况却根本不是这样,除了茫茫一片麦田和零星
几块果园之外,根本没有半点沙场的踪影。
二人不得已只能在孤坟停下,用事先留下的电话号码给滴滴司机打电话。
一分钟之后,凌姝恶狠狠的将电话挂断,咒骂道:“这孙子不接电话!”
郁闷之极,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梨树园里传了出来。
“你们俩找什么?”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梨树园中站着一个老者,隐隐约约的浮现在茂密的枝杈之间。这老者约莫六十岁到七十岁之间,身躯佝偻,满脸老人斑,再加上近乎诡异的鹰钩鼻,出现的刹那便吓得范薇后退了一
步,凌姝则干脆尖叫了起来。
“有鬼!”
老人的脸吧嗒掉地上了,低喝道:“你说啥?”
范薇赶忙把凌姝推到一边,连连对老大爷道歉:“大爷,能问问您,南山沙场在哪吗?”
凌姝那声‘有鬼’让老大爷很不爽,没好气道:“去南山,来孤坟干什么?一个在南边,一个在北边,你俩是不分东西南北,还是眼睛长屁股上了?”
“嘿!”凌姝一阵火大:“这老爷子,说话怎么带小尾巴?”
见凌姝要跟老大爷理论,范薇赶忙拉住她,冲老大爷连连赔笑:“大爷,难道南山在龙屏镇的大南边?”大爷白了范薇一眼,露出一抹看傻子的眼神:“南山不在南边,还在北面啊?那就叫北山了,你们这些城里丫头,喝牛奶吃面包,把脑袋都吃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