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少年。
是被叫到黑板上做题的同学沉默许久,他从最后一排扔上来写着步骤的纸团的那种少年。
是班级大扫除,会开玩笑把想要提水桶的女生气走,自己一个人往返拎重物的那种少年。
是因为聪明而被提前保送了,却天天来学校给同学们讲生物、数学、物理题的那种少年。
一定是他。
那些我孤立窘迫、幻想有英雄从天而降的时刻。
英雄都有了具象的代表——
尽管,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如果我六校联赛拿了名次,你可以给点奖励吗?”我问。
他笑起来:“只要我办得到,当然可以。”
我说:“我想知道你长什么样。”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我十分忐忑,既怕他看穿我的想法,又怕让他为难。
我们也许还没有熟悉到这种地步,是吗?
“你要是不方便就算……”
话还没说,他说:“方便,刚刚只是在想网盘的账号和密码。”
我忽然好高兴:“一言为定!”
06
我开始更努力地刷题。
抛却对数学的恐惧,我发现只要专注于题目本身,数学其实没有那么难。
以往,我一旦演算不下去,脑海里就会浮现数学老师骂我的那些话。
“真是笨蛋、蠢驴!”
“这都想不通,你可真是二师兄。”
但在学神的鼓励下,那些杂音渐渐从我脑海里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他最常说的话。
“此路不通就换别路喽。”
“公式和题目之间存在必然联系,再想想。”
考试那天,我神经质地把笔袋里的东西一再清点。
其实就那几样,准考证、涂卡笔、橡皮……
学神忍不住笑了:“放轻松。”
我叹气:“一二三等奖总共二十个名额,参加比赛的却有五百多人。要是拿不到名次,我就要磕头了。”
他诧异:“磕什么头?你装傻呗。”
我:“啊?”
他循循善诱:“跟你打赌的那个,是好人吗?”
我坚定摇头:“当然不是!”
他笑了:“那就没必要用好人准则与她相处是不是?”
我坦然点头:“是的!她不配!”
风吹过教辅,又吹过我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