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塞了团棉花,对任何事都变得迟钝。
直接导致第二天上班忘记了带外套。
后果是夜里就发烧给热醒了。
我摇摇晃晃地找了退烧药吃下。
温水进嘴感觉有些凉,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223,整个城市都还在沉睡当中。
靠在床上,我失眠了,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那些埋藏在最深处的记忆趁着夜晚,疯狂地往外涌。
从小学周越带着我买冰棍开始,到初中他抱着我去医务室,再到高中告密我写情书,最后停留在大学的那场运动会。
大一的那场运动会,在班长的怂恿下,我参加了女子三千米。
比赛那天,尽管整个操场都反复响着:「不要带跑。」
周越仍固执地跟在我身边陪我跑完了三千米。
后来,我第一个到达终点,转身却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我心底忽地一慌,还没来得及喊他名字,闹铃突然响起,我被惊醒。
已经六点半了。
身上是黏腻的汗,进了洗手间,站在镜子前我才看见脸上满是干涸的泪痕。
日子并不会因为这些琐事而停下来,顾珩没再来找过我了。
如果说和顾珩分手让我大吵大闹着纠缠不休,那么周越交女朋友则直接让我失去了所有力气。
做什么事都没有兴趣,吃什么都没味道,四肢没有力气,躺在床上却也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就感觉陷入了一种奇怪的黑洞,感受的是无边的绝望。
心口应该是被刺入了一把刀吧,不然怎么会那么疼呢?由里及外地疼,需要大口大口呼吸才能缓解。
意识还存在,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只要一想到他已经交了女朋友,以后还会和她结婚,生子,想到他会慢慢离开我的世界直至整个人都消失在我的生命中。
心就不断地往下坠落,坠落,却永远触不到底。
我不算是个理智的人,但也没那么慌乱过,可如今却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后知后觉的痛变得越发尖锐,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也不知道会不会好了。
双休时,周越来了,当时我已经趴在窗边发呆很久了,擦了擦眼泪,打开门瞧见是他。
他说他妈妈寄了些手工制作的食物,并让他送点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