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看清,眩晕感袭来,视野逐渐模糊漆黑。
最后只听清身旁那人说:「如果无法将你留住。
「捆绑在身边也挺好的。」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原来的寝殿,周遭和原先无异,唯独多了件东西。
冰冷的镣铐,桎梏住了我的双脚与手腕。承接的铁链是我能够在这个房间活动的范围。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禁锢自己的枷锁,在心底笑出了声,竟是什么情绪也没了。
先前的愤怒,烦躁,失望不解统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麻木疲倦……无力感攀爬浸透全身。
我抬眸望向窗台,瓶中摆放着鲜红玫瑰,花瓣随风摇晃。脑海中又闪过那时的画面,少年们的嘶吼仿佛还在耳边,绽开的猩红要比这玫瑰艳上万分。
我下床,尝试触碰那朵颤在风中的玫瑰。最终链锁拉扯住了我的脚,怎么也够不着。
于是我拖着铁链坐回床上,静静地盯着窗外。偶尔掠过几只飞鸟,视线也就跟随着它们远去,连带着思绪……
以至于不知何时,跟前多了个人,一道令人厌烦的身影。
我没有施舍那人半分眼神,直到他将一捧玫瑰挤到我面前,可真正落到我眼里的,只有他唇边的那抹笑。
真是碍眼,真是讽刺。
真是……令人火大。
我一把拍开他的手,清脆响声过后,一簇鲜红散乱在地。
正要踩上去却被他制止,白皙脚掌被那人紧紧护在手心,冰凉感透过肌肤刺激到我的神经。
白雪蹲在我跟前,小心翼翼地低声道:「别踩……刺还没有剥干净。」
我哂笑一声,毫不犹豫地踢开他,交叠起双腿,俯视着在我面前甘愿低首弯躯的国王。他踉跄了几步,而后将一束束玫瑰重新捡起,走向窗台替换。
看着他颀长的背影,我有一瞬恍惚,竟可笑地将他与先前那个白雪重叠。
怔愣中,他转过身,面上挂着最初的笑,奇怪的是没一开始那么扎眼了。可扣在身上的冰凉硬物警醒着我,一刻也不能放松。
他朝我步步走来,坐到我身侧。
我们都沉默着。
白雪摆弄起自己的手掌,白皙掌心被花刺划破,留下浅浅的暗痕。黑眸却在出神,像是想着什么高兴的事,轻笑出声。
我不禁向他投去目光。
「我觉得……这样真的好幸福。」他忽然垂眸柔声地说,指尖圈住了我的手。
「要是一刻也不分开就更好了。」白雪低声呢喃,煽动纤长的羽睫望向我。
在对上我冰冷的视线后一愣,歪头道:「你不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