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容策好几年的俸禄,又借口干旱赈灾将大半的家产充入国库,这才罢休。
只不过,现在容策吃不了官粮,大半财产都充公了,现在是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爹爹也帮不了我们了,贫贱夫妻百事哀,所以我们该想想往后怎么生存了。
我抬头看着容策:「我有个绝妙的想法。」
容策心情很好,笑着看我:「嗯?说来听听。」
我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卖豌豆黄好不好?你手艺最好了,我们卖豌豆黄肯定能发家致富的!」
容策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怕还没卖出去,就被老鼠偷吃了。」
我鼓着嘴,有些气不过:「你瞎说,我只吃一点点,不会很多的。」
容策点了点头,捏着我的脸:你不一直说我是奸臣,狡兔三窟知道吗?」
我有些不明所以:「啥意思?」
容策低头,小声在我耳边道:「意思就是,芝芝的生活质量不会下降。」
哦,奸臣名不虚传啊!
陆舒婳一直都对我对豌豆黄的执念很是不解,我笑着将最后一口豌豆黄吞下,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因为我喜欢。」
她给我一个白眼,懒得理我。
当年容府被抄时容策虽逃了出来,却也过了段穷困潦倒的日子,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在野狗嘴里抢食吃。
那时候,我总说娘亲的豌豆黄吃腻了,分给旁人吃。
其实不是,我只分给容策过。
那年极冷,容策缩在小巷里裹着破烂不堪的衣裳瑟瑟发抖,嘴唇冻得乌紫,一双修长漂亮的手长满了冻疮。
我从怀里递给他糕点,豌豆黄凉了就不好吃了,可对他却像是什么珍馐美味,狼吞虎咽地吃了。
容策长得好看,一双桃花运勾人,我便是蠢,也被迷了去。
便日日给他送糕点。
后来,雪化了,小巷中只有一摊被泥染脏了的雪水,我走过去,痴痴地在那等他,甚至弄脏了娘亲新做的鞋。
我等不到他,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可他却是我唯一的朋友。
说是朋友,实际上只是我单方面的认为,他从不和我说话,总是听我絮絮叨叨地跟他说着那些我自以为有趣的事情。
他走后,我便是连个听我说话的人都找不到,可我还是会日日去那条小巷看一眼。
我等了许久,可我并不是在小巷中遇到他的。
那日,天气极好,他骑马路过长街,我站在酒楼的窗前,一眼便认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