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谢玉婉挣扎起身,笑道:「皇上有圣旨吗?」
她的喜悦溢于言表。
女官道:「皇上有旨,去母留子,皇长子抱去皇后宫中。」
谢玉婉犹如从天堂堕入地狱。
她惊惧惨叫:「不可能,我不信,我要见皇上!皇上!」
两个妈妈按住她,把药给她灌了进去。
然后扔下她,扬长而去。
我就在旁边看着。
那药见效极快,她流了好多血。
她竟向我求救:「你,你快出宫,去找爹……」
我盯着她,突然问:「你抠我娘眼珠子的时候,她流的血多吗?」
谢玉婉一惊。
「谢思怀还夸你能干对不对?还说,其他几个姐妹都不如你,得像你这么心狠手辣,才能做中宫,对不对?」
她又惊又骇:「你,你这个贱人,你是装的……」
我笑着看着她。
那双开了天眼的眸,看得她心惊。
我俯下身,在她耳边道:「我娘教我的才高明呢。你,这点手段,不行。」
我娘姜白霜,也曾是扬州城出名的才女。
可惜出身商贾,被她那想要攀附权贵的母家送入相府为妾。
她也妥协过,争个仨瓜俩枣衣食无忧虚度一生。
后来她发现,谢思怀把前头四个庶女都当成「蛊」来养。
养出最凶、最狠的,为他谢思怀铺青云之路!
她求神拜佛,祈祷肚子里的孩子千万别是女儿……
可惜她生了我。
她太弱小了,斗不过谢思怀。
唯一能做的就是藏拙。
她一次次狠心抢走我手中最爱的书本。
我开了天眼以后,时时看到她曾经在我睡着以后抚着我的脸颊。
她说:「再熬一熬,熬到你及笄,娘把这世上所有的书都搜罗来给你……」
在相府,贵如云也不过为人棋子,不如贱如泥,将来还有谋划的余地。
可那天她看了我手上冻出来的疮,她没忍住,给我弄来了一件半新不旧的小袄子。
从此,我们娘儿俩沦为人家砧板上的鱼肉。
是的,我都记得。
我还记得我娘的每一分隐忍,卖的每一分痴,并且都学了来。
因为我不但要报仇,还要证明,相府那群「蛊」,都比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