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我曾不止一次对齐诫提起过,我很想在那片草地上办婚礼,我甚至傻乎乎地搜了许多设计图,像所有天真的小女孩那样幻想亲自布置自己的婚礼。
齐诫每次都说,好,他知道了。
现在孟龄想改造那里,改造成一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齐诫会为我坚持吗?
还是会对他的女主角妥协呢?
两天后,齐诫的合伙人来到度假村查看项目进度,孟龄向他介绍了那片草地的规划方案,但因为齐诫不同意,所以她决定让这个方案报废。
没想到齐诫的合伙人直摇头:「既然是对项目有好处的方案,当然要执行!不用管他,交给我来做!」
第二天孟龄找到齐诫,再次试探性地问他为什么否决她的方案。
齐诫难得心平气和地回答:「小安很喜欢。那片草地去的游客很少,我也想尽我所能保全下来,算是我对小安的纪念吧。」
孟龄一愣。
然后她不知所措地掐住自己的双手,眼中涌起泪水,对齐诫说:「这,对不起。」
齐诫困惑地看着她:「什么?」
他们赶到时,那片草地已经被护栏围了起来,插上了建设中的施工牌。
我听见里面传来除草打桩的声音,听见人们杂乱的沉重的踩踏声。
我生前曾梦想的圣地,即将变成被无数人踩踏的旅游景点。
其实这也没什么,难不成我还能霸占它吗?
只是我想起这世界上我存在的痕迹正在一点点消除——
我想哭。
可我只是一个缥缈的、若有若无的灵魂啊。
我不会哭,甚至连眼睛都不会湿。
任凭这世界消灭我,爱人忘了我,我也无可奈何。
18
齐诫一把拆掉施工牌,冲进去大喊让他们停下施工。
工人们不肯:「我们现在停下来,进度就赶不上来了!」
暴躁的工头以为齐诫是来闹事的,轰他走,抓起一把铁锹就朝他扔过去。
孟龄猛地冲上前就抱住了齐诫。
铁锹砸在她的肩上。
疼得她皱起眉来倒吸了一口冷气。
齐诫一愣,低头看着她。
孟龄忍着疼的表情让人心疼,她还在对齐诫说:「对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这里对你来说这么重要。」
工人们不为所动,继续干自己的活儿。
暴怒的齐诫直接冲上去和工头扭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