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别过头去有些不自然道:「那行吧,便宜你了,我出去开演唱会都是人家给我钱,这还是第一次花钱去唱歌呢。」
我有点激动,挎着他就往外走。
纪肆单独给我唱歌!
我的天,这是以前做梦都不敢梦得这么大胆的待遇!
进了KTV,纪肆四处扫了一眼,摘掉了口罩。
「妈的,憋死我了,一天天地跟做贼似的。」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拿起话筒朝我抬了抬下巴:「点歌。」
我想了想,还是拿了那首《无药可救》。
我想听听,从纪肆的嗓子里唱出来的是什么样子的。
纪肆把啤酒都启开,坏笑着看着我:「这样吧,我唱一首,你喝一瓶怎么样?」
「我也不能被你白女票嫖吧?」
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作为一个典型山东人,我的酒量以斤为单位。
纪肆要跟我喝酒,那他妈真是耗子舔猫屁股。
找死。
我虚情假意地推让道:「不好吧,我不会喝酒的。」
纪肆更来劲了,他挑了挑眉:「你怕了?」
呵。
多么低级的激将法。
我们山东人早八百年都不这么劝酒了。
我故作勉强地拿过酒瓶:「可是我真的不会喝酒啊。」
「不然这样,我喝一瓶你陪一瓶好不好?你酒量一定很好吧?」
纪肆满脸得意:「一般吧,喝你十个差不多,那行,就你喝一瓶我喝一瓶!」
他闷了一瓶啤酒,站起来走到话筒前面。
音乐流淌在密闭的空间里,回音纠结缠绕在一起撞到墙=四壁后,海浪般一波波翻涌回来。
纪肆的声音有些低沉的磁性,又带着半分有些沙哑的酒意,有种严难以言喻的性感。
不算大的包间里,他的声音自带混响,好像是千斤重的羽毛一样,轻飘飘地搔动着我的心,又裹挟着沉重的质感,压得我心口发紧。
他没对着屏幕唱,歌词他已经唱过千百遍,早就烂熟于心了。
纪肆把话筒拧过来凑近了唇边,眼睛半睁,紧紧地盯着我。
绚烂的光从他蓝发、额头、鼻梁上落下闪耀的斑点,他是那么地灼眼目,几乎让我无法直视。
和他对视的一瞬间,我的心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
我突然明白了粉丝们吹得的那些彩虹屁。
他的眸子凉薄又多情,真是一双能杀人的眼睛。
我的心、我的骨、我的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