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酸的不行,泪水把视线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但脑海里却是清晰无比的外婆的音容笑貌。
两孩子也被我的悲痛感染,挨着我流泪哭泣,一只手搭到我肩膀上,陈晋南道:“逝者安息,生者安然,你不要太难过了。”
我说不出话,手机却是突然响了。
“外婆怎么样了?”是顾清扬。
“刚刚走了。”
顾清扬急促的吸了口气,说:“我现在过来。”
“佳佳怎么样?”
“孩子顺产下来了,虽然没足月,但情况很好,佳佳也很好,她爸妈来照顾她了,她让我赶紧过来。”
“那就来吧。”
挂断电话,我擦了眼泪对外婆说:“我哥的女儿顺利出生,您又有一个重孙女了。”
可惜,老人家再也听不到。
我们没让医护人员把外婆的推到冰冷阴暗的太平间,就等着顾清扬来见外婆最后一面,就照她生前的遗愿将她火葬。
泰国天气炎热,怕尸体被坏,我们把房间的空调温度调到最低,陈晋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拿了几件外套,给我们一人一件。
过了三个多小时,顾清扬来到,见了外婆最后一面,我们运送着尸体去外婆老家的村子里,亲戚们已经准备好柴堆,几个男人将外婆从车上抬下来,外公拿出一根红绳绑在外婆手上,声音嘶哑道:“你先去,我很快寻着这条红绳来找你。”
我难过的简直喘不过气,就好像肺里被几团棉花堵住了一样。
顾清扬也是一脸悲痛,接下来,要把尸体抬上柴堆,浇上汽油火化,让灵魂随着烟火升天……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外公让人带我们去亲戚家里,我在房子里还能听到泰国和尚们念经超度的声音,听着那些梵音,我心里奇异的渐渐的平静下来。
“喝点茶吧。”
陈晋南端给我一杯碧绿的茶水,我喝了一口,竹香沁脾,还有浓浓的糯米香,滋味真是独特的很,就好像一股清泉流遍了心田。
“谢谢你陪我,现在已经没事儿了,你去忙你的吧。”
陈晋南微微一笑,道:“我真不忙,而且我原本就打算在仰光晃上两天拖延时间。”
我扯着嘴角对他感激的笑笑,也就没再说让他走的话,不然就跟过河拆桥似的。
我打了个电话给佳佳问问她的情况。
“我好得很,这孩子大概是想让我少受点苦,才这么急就出来,体重已经到足月儿的标准了呢。”
她把孩子的视频发给我看,粉团团的一小个,两只拳头抱在脸侧,睡的一脸香甜,还不时的吧唧嘴,真是可爱极了!
尸体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彻底焚尽,超度的仪式之后,外公带着几个人在现场看守,亲戚们准备了简单的酒席让大家吃晚餐,住宿也是在亲戚家里,因为条件有限,我带着两个孩子在屋里睡,陈晋南和顾清扬就在外间的地板上铺了凉席睡,窗外天高月明,还有此起彼伏的蛙鸣蝉鸣声,就像是一曲催眠曲,两个孩子很快就睡了,可惜我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这会儿,易容的手术已经过了四十八小时,可是秦深一直没有打电话来,易容到底怎么样了?
纠结担忧着,我突然讨厌死了这样的自己,是我的错吗?是易容故意设局激怒我,我只是一时失手,秦深就把所有的过错都怪到我头上,他跟易容又有什么区别,易容不也是把易琳的死怪到我头上,他们根本就不管我才是最初的受害者!
我一时间气的不行,突然间,我听到了一阵嘶嘶声。
循着声源找过去,竟然看见一条青色的蛇正从支开的窗户口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