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夸奖,我不会教训你。”
下一秒,温子涵就被扑过来的霍星抱了个满怀,听到了三了他最不想听到的三个字:“男妈妈。”
温子涵闭眼,连反驳的话都懒得再提。
男妈妈就男妈妈吧。
虽然跟他查过的意思似乎不太一样,但是大狗有大狗的特殊想法,他高兴就好。
开车路过的黄主任惊鸿一瞥,顿时气掉眼镜,大力按响了喇叭:“喂!干什么呢!早就看见你们了!”
霍星甚至都不放开温子涵,以抱着他且脑袋搁在温子涵的肩上,他对黄主任挥手:“别扫兴了好吗?小别胜新婚,抱一抱怎么了?这里不让停车,小心扣三分罚款两百。”
黄主任气死。
只要他活着一天,市三中就不能有一个早恋的!还小别胜新婚,异想天开!即使扣三分,即使罚款两百……
“去哪里?别跑!”
一抬头霍星早已经拉着温子涵跑进了周围的绿化山坡,两道身影齐头并肩奔跑在仍然绿茵茵的草坪上,没一会儿就消失在顶端。
“这算什么?难道让我感叹十八岁的美好吗?”黄主任愤愤捶方向盘,“霍星这个小混蛋这次考试没有上升五百名,等着去礼堂上台检讨吧!”
霍星和温子涵跑到山坡的另一边,另一边有休息的小亭子,里面坐着几个中年男女,还有几个小孩在嘻嘻哈哈地放风筝。
“呼——”霍星在草坪上坐下,仰着脑袋看了看天空上的五颜六色的风筝,心境空前的开阔。温子涵坐在他的身边,霍星立刻将脑袋放到了温子涵的腿上。
“你妈进了疗养院,以后温家只有你一个人了吗?”霍星问道,“我一直想问,左礼跟温家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是温家的大少爷?你为什么会喜欢左礼?”
前几句语气正常,最后一句他的酸溜溜都藏不住。
温子涵摸了摸霍星的脑袋,说话的声音很轻,每一句都被风吹走,“我妈是我父亲的第二任妻子,第一任妻子是联姻,因为身体不好不能生育,所以她在外领养了一个小孩,就是左礼。”
“第一任妻子没过几年就去世了,我妈是靠着不光彩的手段怀上我的,她偷偷生下我想要借我进入温家,只不过我的父亲并不在意她,她的生活很困难又不想要其他的出路,所以一直将怒气发泄我的身上。”
“本来左礼是温家唯一的小孩,可是在我十岁那年,我的父亲因为受伤也失去了生育能力,他就把我和我妈接回来了。我来了之后,左礼的位置就很尴尬了,所以他一直讨好我,在他发现我妈虐待我时,他给我送水送饭,一直陪伴着我。”
“只是这份陪伴慢慢变质了。”
霍星紧皱的眉头突然不情不愿地松开,“那他以后再纠缠你时我选择性地打轻一点。”
“嗯?”温子涵不懂。
霍星酸酸地说:“打他是因为他肆无忌惮地伤害你,选择性打轻一点是因为……对于那时候的你来说,他的陪伴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是很大程度地帮了你。你喜欢他也很正常,我可以理解。真是矛盾,他还是离我们远一点吧。”
温子涵说:“会的。”
“他也不会再出现了。”
左礼一向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自私到极致,温太太早上被强制带去疗养院的事情应该早就传到了他的耳里,只是他既没有出来护卫温太太,也没有打电话询问,想必早就逃之夭夭了,毕竟他不敢来赌他的下场。
“那真是双喜临门。”
霍星展望未来:“以后我们有什非必要走的亲戚都不要来往了,两个人的世界才是最舒服的。”
温子涵开始盘算。
如果他的父亲老了也和他妈一样发癫,那也得送去疗养院,少出来招惹是非刷存在感。
“快拉!快拉!”不远处传来几个小孩的呼唤声,原来是起风了他们的风筝飞得太高太远了,齐心协力在拉风筝线。
霍星抬眼看去,高空上蓝色的小鱼风筝在风中剧烈颤动,突然,风筝线崩断了,风筝飞向了不知名的高空。
“呜呜呜,我的风筝。”
“怎么办?”
“怎么找回来?”
几个小孩哭成一片,哭声震耳。
“小鱼小鱼快点游,四面八方是自由。”霍星看着逐渐变成一个点的小鱼风筝,微微眯了眯眼,“小鱼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