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王棉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九娘的产业保住了,不会真的一无所有。
王姮却没有让王棉这么快放心,又幽幽的说了句:“不过,官府却未必相信。”
“比如陆怀瑾,我与陆家有些宿怨。”
“再比如崔载,他可是我继母的便宜侄儿呢!”
这两人一个在沂州府衙,一个在河东县衙,想要查核当纳、篡改文书,简直不要太简单。
王棉:“啊?九娘,你是说、你是说他们会公报私仇?会不顾齐王府,而抢夺那些产业?”
王姮痛快的点头,表示好闺蜜没有猜错。
王棉满脸惊愕,她不明白,既然知道财产保不住,九娘为何还这么淡然。
甚至是有些高兴?
还有齐王,就真的到了这种窘困的地步,连自己宠妾的财产,连王府的体面都护不住了。
王姮看懂了王棉的疑惑,却没有给与解答。
因为,她的投名状还没有送出去呢。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
若是仔细去听,隐约还能听到马蹄声,呼喝声。
这嘈杂的声音,听着就让人莫名的惊恐——
官差来了?
要抄家?
王棉下意识的抱住王姮的胳膊,声音有些发抖:“九娘!外面、外面这是怎么了?”
“大概是‘贵客临门’吧。”
恶狗找上门了啊。
王姮轻轻拍了拍王棉的手背,权当安抚。
然后,她就大步朝着前庭而去。
前庭,崔载身着官服,带着十几个官差就闯了进来。
王姮的部曲、护卫们,也都冲了出来,各个手拿兵器,满脸肃杀。
崔载:“贱奴!你们敢!”
“某乃河东主簿,领了皇命,特来查抄犯官罪产!”
“尔等却手持利刃,阻挠官差。怎的,你们要造反不成?”
“崔主簿好大的官威啊。”
王姮走了出来,淡淡的说道:“罪产?莫非崔主簿没有查过县衙记档的文书、鱼鳞册?”
“这庄子,并非王家产业,而是齐王侧妃姜氏的嫁妆!”
崔载看到王姮,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前些日子,他刚来河东,还曾经来王家庄子拜会。
那时,王廪还未离开。
王廪高坐主位,崔载与王姮则是表兄表妹的相互称呼着。
虽然都是虚情假意,可好歹也保持着表面的亲戚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