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婷当然知道他没有恶意,她甚至知道这个男人一直在等着她,可是那件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她无法说服自己当做没有发生过,继续和他在一起,她做不到。
傅靖婷不说话,转身就要走,顾博文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靖婷,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
他的语气悲伤,傅靖婷即便不回头看,也知道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心脏处传来钝钝的疼痛,她的身子微僵,却没有转身,“是”。
一个字,斩钉截铁。
顾博文握着她的手无力地滑落,傅靖婷看着地上的影子,眼中似有什么划过,终究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沈清澜和傅衡逸在傅靖婷看见之前,拐了一个弯,去了大院的另一边。
“姑姑和姑父?”沈清澜迟疑。
傅衡逸摇头,“这件事我也不清楚,爷爷逼问过他们两个好多次,但是两个人谁也不肯说,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看得出来,他们彼此都很在乎对方。”沈清澜说道,即便傅靖婷一直冷着脸,但是中午的餐桌上,有好几道菜似乎都是姑父爱吃的,如果不在乎,怎么可能过了二十多年还依旧记得对方的喜好。
“清澜。”傅衡逸忽然叫她。
沈清澜抬眸。
他看着她的眼睛,神情认真,“以后我们之间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说出来,不要彼此隐瞒。”
沈清澜一怔,眼底快速地划过什么,终究在傅衡逸的视线中缓缓点了头。
傅衡逸一笑,将她抱在怀里。
沈清澜靠在他的胸膛上,神情莫名,傅衡逸,要是有一天,你知道了我的过去,你还会这样对我吗?我能对你说出一切吗?
她闭上眼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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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年三十了。沈清澜前两天时候去了一趟茶馆,给员工们发了福利,还给他们放了假。
半个月前,她就全面接手了这个茶馆,虽然不常去,但是一周也会去看一次,傅老爷子知道她买下了这个茶馆,还亲自去过两次,很是喜欢那里,现在已经是那里的常客了,常常跟沈老爷子结伴去品茶。
那里有不少像老爷子那样的退休之后赋闲在家的老人家,两人倒是因此认识了几个志同道合的友人。
一大早,傅衡逸就钻进了书房,沈清澜走进去的时候,他正伏案写着对联,红底黑字,遒劲有力,沈清澜第一次知道原来傅衡逸还会写书法,而且写得那么好。
“如何?”傅衡逸看见是她,笑着问道,他穿着一身的家居服,没了穿军装时浑身的凌厉气势。
沈清澜仔细看了又看,点点头,“很不错。”
她不轻易夸人,这样的回答显然就是最大的肯定。
傅衡逸笑了,他从会拿笔开始,就被傅老爷子带着写书法,即便是出国留学那几年也不曾落下,不能说跟大家相比,但是还是能见人的。
“去把浆糊拿来,帮忙一起贴对联。”傅衡逸很自然地吩咐。
“浆糊在哪里?”
傅衡逸头也没抬,“那边下面第二格的抽屉里。”
沈清澜依言,果然找到了浆糊,她拿起一副对联,“这张是贴在大门上的?”
傅衡逸收了最后一笔,将毛笔放好,任由对联放着风干。
“嗯,这几幅贴在楼下。”又拿起了另外两幅,跟沈清澜一起下楼。
傅老爷子一大早就带着警卫员出门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傅靖婷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