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位置空了出来。
对面的桃木桌上摆着一个女人的照片。
一张黑白照。
女人脸上还挂着微笑。
眼底却仿佛藏着一汪深渊,空洞,麻木,令人不寒而栗。
那个女人,是我。
4、
头疼欲裂。
我终于想起来了。
我已经死了。
死在一场车祸里。
我还记得尖锐的刹车、飞溅的鲜血。
和……远处朝我飞奔过来的沈铎。
我抬头看见眼前的挂钟。
2020年8月2号。
已经,三年过去了。
所以沈铎有了新的幸福。
女人叫彭婉,长在江南水乡。
就像我的初印象那样,她的确令人心生欢喜。
不同于我连声音都麻利如风的性子,她的声音带着一股带着奶味的糯意。
连夏天的大西瓜,对半切,她会把最中心、最甜的部分都挖给沈铎。
而曾经…那口最甜的西瓜,一直都是我的。
看着沙发上如交颈天鹅般甜蜜的男女,一股酸意猛地冲上我的鼻尖,我几乎以为自己要落泪。
可一探眼角,粗粝的干涸。
原来…鬼是不会落泪的。
我眷恋的目光投向沙发上的沈铎。
岁月好像格外偏爱这个男人,他脸上不仅没有添上半点沧桑,反而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意气风发的红气,更帅了。
我揉了揉眼,没错,真的是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