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老太有些羞恼,四盛赶紧解释:“娘,我怎么敢看不起妇人呢,咱们合作社第一笔分红,就是娘你带着妇人们做豆干挣的,我怎么会忘呢?”
王老太脸色好了一些,四盛收起了嬉笑,道:“娘啊,我昨天去县城看过了,这里豆制品的花样很多,什么过油豆腐、豆腐皮、豆腐花、豆腐脑等等,豆干在这里不一定好卖。”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泼在王老太的头上,满心的希望被浇得透心凉。
王老太反应了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道:“这样呀,那……,就是说……咱们……不能做豆干营生了?”
四盛看王老太倍受打击的表情,忙道:“娘啊,你别急,咱们还可以做些其他营生,也一样也能挣钱。”
王老太讷讷地问:“那你想到啥营生了没?各家的妇人能不能帮着做?”
“咱们接下来要做的这个营生,还真离有开您和咱们那些妇人们呢,咱们……”
四盛正要说下去,猛然听到远处有人在喊:“四叔,信爷,快准备,陈里正带着人打过来了。”
随着那声呼喊,宿营地里顿时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王老太“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老四,快,他们又来了。”
四盛也站起来道:“娘,你待在这里别过去,我去看看。”
说完,四盛硬是把王老太推到茅草屋里,才往小路上走了过去。
旁边的茅草屋里,正在睡觉的素雪也被汪泽然推醒了,“雪妹妹,村里人来了。”
素雪睡得并不踏实,闻言一骨碌爬起来,拉着汪泽然就往外跑,出了茅草屋恰好看到四盛,两个人急忙追上去跟在他旁边。
牛智信和张屠户带着几个汉子已经在路口严阵以待了。
鲁旺、张富带着一群孩子站在汉子们身后摩拳擦掌,妇人们也都聚在了一起,在鲁有庆家的茅草屋旁边站着。
四盛走到汉子们前边,望向快走到沟渠边的一群人,走在最前边的的确是陈里正,不过他并不像是打过来的,因为他只带了四个人,身边两个还不是年轻汉子。
四盛抹了一把紧绷的脸,对张屠户道:“他们这阵势不像是来打架的,你先让所有人退到一边去。”
张屠户看了看陈里正身后空无一人的村口,道:“好,我让大家伙在远处防备着。”ωWW。
四盛又叫鲁旺,“去把你家的小桌子搬到路边来。”
鲁旺“诶”了一声,跟几个孩子飞奔去了鲁家宿营地。
一眨眼的工夫,鲁家宿营地前边的小路边,就摆好了一个简易的茶摊。
陈里正带着人还没走到沟渠边,就看到东坡的人黑压压地站了一群,像是在等着他们靠近。
陈里正皱起了眉头,这些人果然不是善类,还真摆起了不死不休的阵仗。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旁边陈族长那同样阴沉的脸,心里好受了一些。…。等几个人都过了小桥,陈里正再起抬头来,却发现东坡那群人竟然不见了。
他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刚才难道是他看错了?那群人不是在等他们吗?怎么不等他们走到跟前就消失了,跟变戏法一样。
东坡庄基地前的小路边,只有三个人围坐在一张小桌前,旁边的两个孩子正在给他们倒茶。
见陈里正他们走近了,牛智信、四盛和张屠户都站了起来,“陈里正,你们这是要去贺家窑,还是来找我们的?”
这就是明知故问了,陈里正调整好脸上的表情道:“我们来找你们说点事儿。”
鲁家的小桌子并不大,陈里正、陈族长和李族长在桌前的小凳上坐下,陈里正的大儿子陈平,还有陈族长的大孙子陈果,两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就只能坐在外圈的石头上了。
素雪和汪泽然倒好茶退到了稍远的地方,跟张富和鲁旺站在一处,这里既能听到茶桌上的谈话,也能招呼到茅草屋后边的众人。
陈里正先开了口,“村里有人说,你们东坡的人跟村里人起了冲突,可有这事儿?”
“我们也听说了。”四盛说着左右摆了下头,表示牛智信和张屠户也都听说了。
陈里正扫了牛智信和张屠户一眼,目光锐利地看着四盛,“怎么,你们作为这几家的领头的,就没有出面制止吗?”
四盛面色冰冷地道:“我们的汉子都去田里开荒了,家里就只有老人和妇孺在,谁来制止?老人和妇人制止不了村里人的肆意妄为,还不能自卫反击了?难道要她们束了手,静等着被村里的人打吗?”
张屠户道:“我们倒是想制止呢,可等我们从田里跑回来,那些坏蛋早就跑了,只留下我们自家一群被撕扯得头发散乱的妇人和孩子了。”
陈里正眉头跳了一下,他听到的情况可不是这样的。
村里人说,他们的孩子被东坡的皮孩子打伤了,他们来东坡找大人理论,东坡的汉子们见来人多是妇人和孩子,就藏在暗处不出面,指使着自家的妇人和孩子把那些村里人暴打了一顿。
看来还得先搞清楚事实真相再说,陈里正刚想说话,却听李族长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