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熊和金豹见金二不回家,找去了赌场,结果没把金二叫回去,反倒让金熊也留在了赌场。
金豹苦苦地劝告,惹恼了金二,与金熊一起连打带骂地把他赶了回去。
后来,金二父子在赌场与人发生了争执,被人打断了腰,瘫痪在了床上;金熊也被打断了腿,成了瘸子。
不过,这些都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当下,金族长和族老们在金家庄子上答应的事,很快就落实了。
他们回到镇上的第二天,就召集相关人等开了祠堂,祭告过祖宗改了族谱,将金豹正式过继到了金大的名下。
那天,金二是被族人从赌场硬架回来的,他愣是从金大娘子手里要了二两银子的赌资,才勉强去了祠堂。
金豹过继的当天,就以金小燕亲弟弟的名义,与族里办理了金小燕嫁妆的交割。
金小燕和赵老三的婚礼是两天后举行的,地点在她的嫁妆庄子上。
参加婚礼的娘家人有金族长和四个族老,还有金里正和鲁阳一家,金家二房也只有金二娘子背着金二偷偷摸摸地过来应了个景。
酒席现场,鲁有庆一家也被鲁阳拉着坐在了娘家人的席位上,素雪和汪泽然带着永安理所当然地坐在鲁旺的旁边,充当娘家人。
张富在厨房做了半天的小工,又空着肚子被叫出来充当跑堂的,给娘家人的酒席上菜,抬眼就看见这几个人清闲地坐在那里胡吃海喝,嘴里还一句句地指使他“把这盘放在这里”“这个空碗给撤了”“看你把汤都撒出来了”,直恨得张富差点都要把手里的菜扣到他们头上去。
不过,张富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却不敢放肆,他现在可代表的是婆家人,是婚礼的主家,在娘家客人面前是要放低姿态的,所以他也只能暗地里给汪泽然他们甩几个眼刀子罢了。
这个婚礼是由牛智信和赵大头带着几家人一起张罗的,跨院里的所有人几乎齐上阵,才能在两天之内办妥了礼婚的所有事项。
鲁有庆和四盛也只是在婚礼当天帮着招呼了一下客人,其他时间,都跟鲁阳一起忙着帮金小燕买新庄子、办理嫁妆的事情。
办这些事的时候,金氏族里人都非常配合和卖力,还帮着找了好些卖田地的中人和资源。
到此时,鲁有庆隐隐有些明白,金大娘子给金氏族里留下庄子部分出息的用意,他觉得,金大娘子其实也不像看起来那么柔弱可欺。
虽然金氏族里认可了金小燕的亲事,但大纺镇上多数人对于这门婚事并没有好话。
“金小燕有她爹留下的那么多嫁妆,最终却嫁了个逃荒的穷光蛋,这明显就是倒贴呀,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是呀,她不倒贴能嫁得出去吗?名声那么臭的老姑娘,嫁妆再多,咱们镇上也没有人家愿意娶,要不是逃荒的外乡人不知情,她没准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呢。”说话的人是一副酸溜溜的语气。…。“金二图谋了那么多年,也不知道金小燕那嫁妆他最终到手了多少?”Μ。
“肯定落得不多,要不,他连金小燕的婚礼都没去参加,整天钻在赌场里不出来。”
旁边有人附和,“我看也是没得了啥好处,金熊不是到处在宣扬,说金小燕的嫁妆便宜了金氏族里了吗?”
“金熊的话怎么能信,那些逃荒的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让金氏族里拿走大头呢。”
“我可打听过了,金氏族里也没有落着太多,只是得了些庄子以后的出息罢了,跟金大长管嫁妆时给的差不多。”
听的人有些羡慕,“那岂不是都便宜了那些逃荒的了?娶到了媳妇不说,还白得了那么多财物。”
有人还操心得更多,“那么大一笔嫁妆,金小燕都带着去秦州府,路上可怎么走呀?把银子都换成银票带在身上吗?”
“啧啧,带着那么些钱去秦州府,不怕路上被人打劫吗?”
知情人士权威发布道:“切,一群穷光蛋有什么可打劫的?金小燕的嫁妆其实并没有带走,那些粗笨的家具物事还寄存在金氏族里呢,只是把细软都换了银钱,不过也没能带走,全部买成了两个庄子。
庄子这东西看着是个产业,却是搬不走带不去的,金小燕也只能留给金氏族人打理,所以才让金氏族里抽成庄子的出息的。”
大家恍然大悟,心里舒服了很多,“搞了半天,听着好大的一笔嫁妆,其实一个子都没能带走呀,这样看来一穷二白的金小燕跟那个穷光蛋逃荒的还是挺般配的嘛,哈哈哈。”
鲁有庆听着留下来善后的人传回的这些说法,忍不住笑了,心里有些佩服金大娘子的高瞻远瞩,瞧这通谋划的,连走远路都不怕贼惦记了。
等七家人的车队离开好些天之后,大纺镇的人才发现金大娘子和金豹也离开了镇子。
有人说金大娘子不放心金小燕,跟儿子金豹一起去送女儿女婿一程,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也有人说金大娘子带着金豹,随着那群逃荒人一起去秦州府开荒落户去了,远离了金二,再也不回来了。
不管大纺镇的人怎么议论,都不会传到金大娘子他们的耳朵里了,他们彻底把大纺镇甩到了身后。
七家人,不,算上金大娘子一家,应该是八家人了,八家人的车队离开大纺镇后,就加快了速度。
车队一路再无磕绊,很快就走到了蒲津渡口,要过黄河了,黄河对岸就是秦州府的地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