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我疑惑地抬头看他,只见他也紧张地看我。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怕我一气之下动手打孩子。
心底一沉。
原来在他心里我是个是非不分的人。我吸吸鼻子,放轻了语气,「姐姐这里有水,也有吃的,你松开手,我去给你拿。」
严谨玉胳膊一僵,缓缓将我松开。
我没理他,兀自回马车,拿出几块干粮用帕子包紧递给小孩,蹲下悄悄对他道:「可千万别说是我给的,待会他们都来抢,姐姐就没那么多了。」
孩子懂事,规规矩矩跪在地上,给我磕了个头,便拿着干粮跑开了。
我望着裙子上的泥泞发怔,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父皇早在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就蹲在土道中间,垂着头一言不发。
「湛湛……」
我听严谨玉叫我,扭头就上了马车,帘子啪甩下来,隔断了他的视线。
我现在有点生气。
为他误会我,不信我,总把我往坏里想。
严谨玉没再叫我,在外头站了好一会儿,外头有人低低地说话,应该是慕将军到了,接着马车启程。
刚进通州,慕将军便将尚在花楼头牌床上呼呼大睡的知府大人,捆来了衙门。
知府大人生得干瘦,一副吃不饱的样子,放在难民堆里认都认不出来,可我知道,他那是虚的。
「臣宗北郭叩见圣上,不知圣上亲临,臣罪该万死!」宗北郭惶恐不安,双手被反剪捆在身后,磕头的时候像个鸡毛掸子。
父皇冷着脸,抄起砚台狠狠砸在宗北郭头上,喝道:「你是罪该万死!朕不是在客气!朕今天就要砍了你!」
宗北郭额头被砸了个血窟窿,咕嘟往外冒血,哭丧道:「臣冤枉!都是王年逼迫臣做的啊!」
宗北郭倒是个明白人,将王年威逼利诱的证据一张不落地拿出来,哭咧咧道:「王年上头有人,臣不得不从啊……好在……好在臣聪明……」
「你聪明个屁!」父皇怒喝,吓得宗北郭咳了一口老痰,继续哭道:「臣不能总背锅,臣有证据,都是上头人让干的!」
「他上头是什么人?」父皇怒气沉沉问道。
「臣不敢说。」宗北郭缩着脖子。
父皇三步并做两步走下堂来,一脚踹在宗北郭肩膀上,「你个傻帽,今天就要死了,你怕个屁!」
宗北郭像个茧子滚远了,又爬回来,以头抢地,「是……是公主啊。」
一阵静默,我两眼放空,觉得可能是路上吐多了,吐没了脑子。
「哪里的公主?」我气若游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