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儿膝下有黄金。」严谨玉淡漠地看着我,「公主敢拿自己婚姻大事开玩笑,微臣奉陪到底。」
「你——」我气得指着他,指尖快要戳到他眼睛里,「严谨玉!这里是公主府!你吃我的用我的,还敢对我不敬!」
「公主不想住这儿,便跟我去严家。」严谨玉神色不改,一字一句道,「严家的饭,也能养活你。」
我猜想过严谨玉会发疯,会怒骂,唯独没料到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一拳打在棉花上,满腔怒火烧得我心中焦灼。
我啪摔碎了手里的杯子,喝道:「严谨玉,你想造反!」
「微臣忠于职守,何来造反?」
我当着他的面扯下凤冠,扒了凤服,狠狠掷在地上,「严谨玉,我要纳妾,男!妾!这婚,我不结了!」
我从来没在一个男人面前这样衣衫不整,可他把我气糊涂了,我说完拂袖便走。
一张炽热大手忽地箍住我的手腕,轻轻一带,我被他拽了回去。我挣扎无果,惊诧严谨玉竟能牢牢将我扣在这儿。他捏着我,仿佛捏一根瘦弱稻草。
他眼中墨色沉沉,站起身向我一步步走来。
「严家子孙后代不得纳妾。」
「我不是严家人!」
严谨玉薄唇缓缓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圣上赐婚,微臣与公主拜了堂成了亲。火坑是您亲自跳下来的,用不用臣来教教公主,自食恶果怎么写?」
好哇!他竟敢拿我的话来噎我!
他往日里不苟言笑,如今沉静无波的眼底却带上一丝罕见的揶揄,看得我心中有东西乱跳,被我强压下去。
「谁……谁要你教!放……放开!本公主要就寝了。」
严谨玉站的位置背对窗口,为我挡下窗外来风,我其实并不冷。可此刻被他炽热的手掌攥着,指尖的薄茧压在我细嫩的手腕内侧,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公主,做事当有始有终。」他举起交杯酒,一板一眼地递给我。
我不耐烦,一把夺过来,仰头饮下。
严谨玉不恼,举止从容地喝了酒,躬身道:「公主宿在房中罢,微臣告退。」
「还算识相。」我满意于他的退让,满心欢喜地走向床榻。
刚迈出一步,我闷哼一声,大腿根蹿起一种奇怪的麻痒来,这痒直接蹿进心里,像小巧鹅毛,一下下在心里搔抓。
严谨玉脚步一顿,忽然回头看我。
我也回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