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日子在陆小桃看来越发惬意起来。
太子对她的关心事无巨细,尤其是昨日,又命人将她的衣物搬去了太子寝殿。
这一来二去的,东宫之人已然明了,这姑娘确实是入了太子的眼,遂对她越发殷勤起来。
太子是东宫的主子,她是东宫主子的女人,自然也跟着狐假虎威一把。
这感觉陆小桃从未体验过,如今觉得着实让人上瘾。
不过最为人欣喜的还是她的学识与日俱增。
今早她学了一首诗,夫子摇头晃脑,看着窗棂外的美景禁不住感叹着: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陆小桃仔细将此话琢磨透了,再看东宫高墙之上的艳丽花姿,也不禁摇头感慨着:
“确实是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谁知却被一侧教她丹青的太子冷瞥了眼,沉声道:“孤刚刚说的你可有记住?”
陆小桃极快回忆着,不过须臾,立刻谄笑道:“太子所说臣妾自然记得了,刚刚太子说,这画呀,最重要的便是外师造化,中得心源,以形写神,形神兼备。
臣妾已彻底明了了,尤其是太子笔下的这幅春日赏花图,不管是从设色、渲染、勾线、意境皆是一绝,尤其是这庭院和花草,真是春色满圆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实在是幽深且高远。”
她话刚说完,一旁的马进忙将头低着,越加沉默地为二人研起墨来。
陆小桃不明所以,侧身瞧着太子,却见太子神色平静,俯身握着她的小手,挥动着她手中湖笔流转舞动起来。
见她还在望着自己,崔锐无奈摇首,不耐斥道:
“昨日不是还闹着要学画?今日便三心二意,懒散敷衍起来。”
她昨日分明是想让太子画一幅自己的画挂在寝殿或别处,好让太子能日日见到她,谁知道太子理解成了这番意思,竟想着教起她画画了。
竟还说什么求人不如求己,她想的是情趣,想让这无时不在的自己将他脑海中那道影子抹去。
当然,她确实也藏了些小心思,她还记得寝殿里那女子的画像呢。
沈玉容有,为何她不能有,她也要有才行,她才是太子的女人!
陆小桃眼珠子一转,柔声回道:“太子教训的是,臣妾这就画。”
可笔尖不过才刚触两下,女子便回了头,妩媚一笑:“太子觉得臣妾美吗?”
马进动作一顿,脊背拱得更弯了。
好在,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
“你下去吧。”
听到太子的吩咐,马进松了口气,匆匆退下。
崔锐依旧就着刚刚的姿势,只是二人身子相贴的更近。
她立在书案后,又被他笼在身子前,前后夹击之态,逼仄暧昧之意袭来。
崔锐瞥了眼神游天外、荡漾不已的女子,颇为不悦:“孺子不可教也。”
“太子还没回答臣妾的问题,臣妾美吗?”
见崔锐不理她,还要将她扯开,陆小桃赖皮地凑上前去,贴着男人的脸,直接央求道:
“太子,您给臣妾画一幅人物像吧。”
崔锐扯开她,嗓音平缓:“孤不给人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