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最角落,也是最安静的一间房里,江篱倚在靠窗位置饮酒。
“可不是,你都坐那儿一个时辰了,楼下有什么好看的。”
江篱皱眉,饮光杯中剩下的酒,淡道:“我一向如此。”
楚礼撇嘴,无情拆穿,“可不一样,你一向观看,是真的看,今天嘛……”
她眼神直勾勾的,哪里像赏什么风景,分明在走神!
楚礼别的能力没有,有关情情爱爱,她最在行。
也能一眼看出江篱是为情所愁。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慷慨道:“来吧,跟姐妹说说,到底看上哪家儿郎了,只要你说得出名字,我都能给你搞来。”
“看上哪家儿郎?”江篱又给自己斟了杯酒,而后望着楼下出神。
街对面正举办一场斗鸡比试。
其中一只公鸡有着一身五颜六色的羽毛,许是主人喂养的好,毛发油光发亮,双目炯炯有神。
它跟其它鸡战斗时,全身羽毛都炸了起来,像极了那个惯常喜欢叉着腰的人。
记忆里,他总像个斗不败公鸡似的,穿着华丽服饰围绕在她身旁,面上表情也是她头疼的蓄势待发模样。
而今他变了。
不像以前那样,绫罗绸缎身上穿,而是穿着很常见、又不起眼的衣物。
性子也大不一样了,看到她不是颔首、就是疏离地唤她世女。
突然意识到这种改变,江篱说不好心中是何滋味。
尤其安怀清炸着毛赶走楚礼,回头看她却是含胸驼背。
巨大的反差让她心中一沉,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更加了。
啧!
安怀清做什么不直视她!
不就因为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花魁初夜’的事吗。
怎么,他眼神不好使了?
自己看上去像是那种喜欢膀大腰圆、黝黑汉子的人?
正因如此,江篱才凝望安怀清眼睛许久。
你说他两只眼睛都是好的,为什么跟像瞎了似的。
耳朵和眼睛的数量同样,他为何只会听不会看!
一气之下,她才要了张纸,带气写下心中所想。
“对啊,看上哪个了,跟我说说,不过……”
楚礼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你玩玩可以,可别纳进府里啊,你是有婚约的人,要拎得清,而且明知你有婚约还勾引你的人,也是有自己算计的,都是些讨好人的小伎俩,何来感情之说。”
“伎俩?”她在楚礼的话中挑挑拣拣,只听见‘伎俩’二字。
“呵!”
轻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