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我才又一次听到了程捷的消息。
我妈在电话里提了一句:「楼下你张叔的女儿刚留学回来,你张叔就着急火燎地跑来问我,能不能给他家闺女和程捷牵个线?你看,你不喜欢人家,有的是人喜欢。」
我顿时火起,撂下一句:「以后您别再提那个人了,晦气。」
就挂断了电话。
心头那股怒气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迫切地想找到发泄的地方。
正巧,被我随手扔在书架上的陶土牙齿映入眼帘。当初给了我创意灵感的东西,此刻看到,却只会让我想起程捷那张让人窝火的脸。
我扬手,狠狠砸了它。
陶土在地上四分五裂,白光在土渣中闪现,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落在我的脚边。
是一枚,钻戒。
9
我看着拈在指尖的钻戒,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却又不敢肯定。
整颗心就像是煎锅里的荷包蛋,滋滋冒油,反复煎熬。
程捷他,该不会……该不会……
我一刻也等不下去了,立刻打电话给程捷。
电话打不通,冰冷的女声反复提醒我:「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我心里堆满了懊悔,又多了许多的委屈。
明明他都说了,是他自己误会了,为什么还怨怪上我,把我拉黑呀。
我拿着戒指去医院找程捷。
他的办公室门紧锁。护士从旁经过,狐疑地问我:「你找程医生吗?他这两个月都不放号,去山区义诊了。」
「山区?在哪儿?」
护士说了个地址:「你着急找程医生吗?他应该还有半个月就回来了。」
「对,很急很急。已经等了二十多年了,等不了这半个月了。」
我谢过护士,揣着那个地址,一路飞机转硬座,硬座转面包车,面包车转拖拉机……
两天后,我坐着牛车抵达了那个山清水秀的小山村。
村中央的广场上,「热烈欢迎XX医院下乡义诊」的横幅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我的心也跟着咚咚敲起了小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