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起的光让我忍不住眯了眼睛,窗外新鲜空气涌进来。
我缓缓吐出一口压抑的浊气。
吹来的风中裹着花园的芬芳,阳光带着久违的暖意驱散了隔世的阴寒。
活着的感觉真好,好的让我想落泪。
我真的好想活下去,哪怕只是每天晒一晒太阳。
有一股冲动突然升起。
逃吧,逃的远远地,隐姓埋名也许还能活下去。
像是泄洪的大坝,一瞬间我整个人都被这突然涌起的冲动吞没了。
我恨不得现在从窗口一跃而下,有多远跑多远。
可不过一瞬,这个念头便被风吹散了。
这一次逃了,那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
我放眼望去,这天这地好像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狠狠困住了我。
花园传来了说话声。
是哥哥送金楚涵出门。
金楚涵叽叽喳喳的欢悦姿态像是枝头的雀鸟,在阳光下跳跃着鲜活气息。
我听见系统的通报。
「金成一对宿主的好感上升两点,现在是百分之八十一哦!请宿主再接再厉!」
我静静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二人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不见。
有一些东西也随着他们的离开从我身体中剥离出来。
我关上窗户,从梳妆台找到了修眉刀,捏着它来到浴室。
小小的刀片薄的像张纸,落下的时候也像羽毛,却无比的锋利。
我用它在大臂内侧割了七八下才停手,随便扯了条毛巾摁上去。
柔软的毛巾像婴儿的嘴,吸吮着我体内的鲜血,直到伤口不再畅快的吐露,才恋恋不舍的罢休。
我又在伤口附近割了一刀,这一次我没有去管淋漓的鲜血,随便抹了几把,换了件黑色的长袖上衣。
把沾血的毛巾团了团塞进手提包里,又扯出沾血的一角夹在拉链里,远远看去好像黑色的包包吐出了一小截舌头。
我收拾好戴上墨镜出了卧室,姿态匆忙。
却又恰好在客厅遇到了送完金楚涵回来的哥哥。
「宝珠?你不是身体不舒服么,怎么出来了?这是要去哪?」
慌张低头掩饰自己的神色,欲盖弥彰的半捂住手提包,还有强作平静却带着哭过痕迹的声音。
「没,没什么……我有点事情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