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也没有时间去准备「隆重」的婚礼,我觉得二老实在多虑。
趁这个空档,我给自己找了个新工作,重新过起了朝八晚五的规律生活,唯一的不规律,大概是殷煦只要有空就会不请自来,美其名曰「培养感情」,且常常培养到卧室里去……
偶尔,我的内心还是会有一些惶惑不安。主要是没怎么想明白,自己和殷煦之间怎么忽然就进展到这个地步了?
而,他选择和我结婚的理由里,有包括情感因素吗?
如果我真的只是他的挡箭牌,那我还愿意奉陪到底吗?
答案是,我愿意。
殷煦对我来说,从来不同于任何人。只要能留在他身边,不管是以哪种身份,我都是愿意的——不管是朋友、还是恋人……或者,夫妻。
我在内心苦笑,在对待殷煦这个问题上,我已然卑微到此,却还乐在其中——我说了,论装,我可是专业级别的。我可以装作不在乎,装作无所谓,装作不爱你。
这就是我的秘密,不管喝到多醉都不会松口的秘密。
只是今时今日,当我即将成为他的新娘,我却忽然有些难过。
我为自己从未对他和自己诚实而难过。
「怎么哭了?」
我没察觉到他的到来,也没察觉到自己的眼泪。
想伸手抹眼泪的时候先被他握住了手,他说:「妆会花,我帮你擦。」
「怎么就哭了?是因为想到明天的婚礼太激动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幸福像泡沫,怕一戳就破,可我也怕那美丽的泡沫从不属于我。
「我怕……」
「怕什么?」他用面纸轻轻替我揩去鼻涕,循循善诱。
「我怕我会越来越贪心……我怕自己有一天会因为你不爱我而伤心。」我以为我可以不在乎,大不了当个披着婚姻外衣的友达,但原来我并没有自己想象的看得开。
他闻言,唇角微勾,然后叹了一声气,说:「现在才开始考虑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晚了?」
殷煦在我的对面坐下,他握着我的手,说要问我几个问题。
「你想想,你每次和我谈起你的每一任男友,除了分手时,我有没有回应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