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是这样吗?”
茵蒂克丝用小小的手开始将塑胶包装的袖珍包面纸摊平。
看样子不收下会没完没了,一方通行不耐烦地从茵蒂克丝手中抢走面纸,随便塞进裤袋里。
“你的伤没事吧?”
“啊?”
“就是。。。。。。那个啊。你刚刚被那个人打倒——”
“没事。还有,如果你再提这件事,我很可能会抓狂。嗯?那个人?”
一方通行注意到茵蒂克丝似乎是认识某个人的样子,但考虑到木原数多的性格和反应应该不会和这种外国修女有交际才对,而猎犬部队的家伙全部都是统一制式战斗服,如果这个修女不是“透视能力(Clairvoyance)”的使用者,那么她口中的“那个人”就只会是木原天体了。
第三百四十
“你认识那个金色头发的家伙?我指的不是那个脸上有刺青的混球,而是另一个人渣,你能理解吧?”
茵蒂克丝完全没注意到司机正在发抖,歪着头听着一方通行那不伦不类的描述,但对于完全记忆的茵蒂克丝来说这样的信息就足够了。
“嗯,因为之前他和当麻一起行动过,不仅救过小姬神还救过奥索拉,所以我认识他,不过因为两次他都带着面具,所以只是粗略的看到过一次他的脸,而且当麻也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我也知道用‘那个人’这样的说法很不礼貌,但我真的不知道他的名字啊。”
“啧,还真是不错啊那家伙。”
一方通行看着有些为难的茵蒂克丝咂舌不已,木原天体在这个外国修女的口中居然是连续救下两个人的“英雄”一样的家伙?那个小姬神姑且不论,奥索拉这个名字明显是外国人的,一方通行完全无法想象木原天体这个每天窝在研究所里的木原是怎么才能接触并且救下一个外国女人的。
(这个家伙难道也是学园都市的实验体?所谓的“小姬神”和“奥索拉”其实只是两个实验体的名字,所谓的“救”就是终止了失控的实验?)
一方通行这样向着“木原”靠近的推理如果放在木原数多的身上说不定会很合适,但木原天体这个“异类”研究员,完全是不能用常理去推测他的行动模式的。
听到一方通行不认输的回答,茵蒂克丝似乎放下心来,将视线转向手边的绘本。
“嗯,日文是这样翻译的啊,”
可能茵蒂克丝知道故事的内容吧,她高速翻动书页,只在最后一页发出声音念道:
“一直被骂没有用的丑小鸭,其实是超性感帅气的天鹅呢。结束。。。。。。性感帅气是什么意思?”
“就是跟你完全相反的生物。”
“这样啊。”
茵蒂克丝啪嗒一声合上绘本,
“。。。。。。这故事是在说,打从一小生就注定是天鹅的胜利?”
“《丑小鸭》才不是那样的故事。”
“那是怎样的故事?童话的解释方法有众多分歧,所以很难解读。”
对于这个看上去不谙世事的外国修女,此时却说出这样有深度的问题,一方通行也是感到有些头大。
的确,丑小鸭的故事如果按照不同角度的解读的确会有不同的看法,比如“这个故事是说血统之上,因为丑小鸭本身就是天鹅,所以他最后变得美丽,这是必然的”。
你能说这样的解读是错误的吗?故事里的丑小鸭的确就是这样,被人嫌弃,但最后就这样突然的变成了天鹅,没有努力或是挑战的流程,就这样依靠自己的“血统”完成了蜕变,让其他鸭子高攀不起。
但同样,你有可以用“它是一个从绝境中奋起的典型,那受人欺辱的日子里,他站起来了,向着自己的梦想走去”,当做这样一个励志的故事来阅读也未尝不可,但这样就一定是正确的吗?恐怕很多人并不会认同吧?毕竟丑小鸭经历的仅仅只是“欺辱”而“走向自己的梦想”靠的还是自己的血统这样天生固定的东西,就像是再说“天命不可违”一般的让人感觉到甚至可以被宗教化的童话。
“啊?这。。。。。。怎么说啊,那个小鬼的确是说过『想跟鸭子们当好朋友的天鹅,被迫认清自己绝对不可能加入鸭子圈内的事实,难道这样真的幸福吗?』”
啧,一方通行咂舌,
就是因为那小鬼有时会说出这种不可爱的意见,所以才拿她没辄。
驾驶座又传来烦人的呻吟声,他随便前后摇动贯穿椅背的钢铁凶器,迫使对方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