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少能猜到,她告了状,沈恪专门回来一趟,却没把我怎么样,她心里的不满应该已经到达了顶峰。
那天下午,我在花园里画画,不小心弄掉沈恪送我的耳环。
天黑后,我摸到空荡荡的耳垂,转身去院子里找。
却撞见岑露在地下室旁边打电话。
大概是因为别墅这边还有沈恪的人,她把嗓音压得很低:「不行,我要四成。」
「开什么玩笑?你明明知道沈恪手段有多恐怖,留在他身边要冒多大风险……谁?!」
她猛然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视一圈,警惕地挂了电话。
我藏在一二楼之间的天台上,一动不动,猛然意识到什么,便一点点往回爬,从窗口翻进去,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卧室。
刚在被子里躺好,岑露就开门走了进来。
她盯着我冷笑一声,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去了。
几天后,沈恪又回来了一趟。
到他面前,岑露又摆出了那副柔弱易碎的样子。
只是吃完饭,她忽然对着我发难了。
「阿恪……」
她咬了咬嘴唇,盯着我看,「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她有可能是别人安插在你身边的卧底吗?」
沈恪抬了抬眼皮:「嗯?」
「前两天我出门买花,正好撞见她在给一个男人递信,厚厚的一叠。」
岑露泪眼朦胧,「刚才你说,你和阿瓦尔第三次把货运出去的时候,遇到了问题,我想……可能有内鬼。」
阿瓦尔就是刀疤脸的名字。
沈恪的目光转向我,手也扣在了腰间的枪套上:「是吗,穗穗?」
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眉骨微高,专注盯着人看时,深邃得像是夜空寒星,好像能看穿一切谎言。
我愣愣地看了他手里的枪几秒,忽然笑了。
「是,我的确给了人厚厚一叠纸。」
我轻轻说,「是画。我画了一些你,想让人把它们裱起来,送给你。」
「胡说八道!」
岑露尖叫一声,于是我又看向了她,
「出卖你的人,是她,我听到她在和人打电话,说留在你身边很危险。」
「胡说!胡说!你在挑拨!」
眼看沈恪唇边的弧度越来越深,眼神却越来越冷,那很明显是危险的讯号,于是岑露尖声叫着,猛地朝我扑了过来。
动作间,她指间有雪亮的刀光闪过。
「你以为说这种假话有用吗?你知不知道我和他认识了好多年,当初我说不喜欢他身上的伤疤,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