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刚说完就没了声,把我吓个半死。
腰上的力量逐渐变小,肩头,他头部的重量加大。
“南望,南望?”
我唤了他好几声,他不再同我说话。
我蹙眉,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昏迷,心里一紧,小心地抱住他,然后把他慢慢放倒在了床上。
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发烧,我再次把手探到他的额前试了试。
一片冰凉。
我站起身,给他盖好了杯子,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在厨房里我找到正在擦洗厨具的王妈,紧张地对她说:“王妈,你快点跟我过来一下,南望他不知道怎么了,也不是发烧,整个人都晕过去了……”
王妈听到之后,不慌不忙地继续擦下一个瓷碗,“南先生没有生病,李小姐你别担心,他就是累了,以前他就这样……”
说到最后,她才恍然觉得自己失言,紧紧闭上了嘴。
“什么叫他以前就这样?”我没有放过她的失言,进一步追问道。
王妈苍老的唇嚅嗫了几下,眼底闪过犹疑,手里的动作也迟缓了不少,原本利落地擦着瓷碗的手在碗里一点点地磨蹭着,“没,没啥。”
我心里急,可还是忍住急切的心思,平心静气地对她说:“王妈,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不会和南望说,我就是关心他,想知道他以前是个什么情况。”
半晌后,王妈似是有了决定,终于把手边的抹布放下,双手在袖口处蹭了蹭,看向我,轻声说:“我之前不知道有没有跟你说,这房子是南先生为了让你搬进来才买的,其实不是的……”
“什么意思?”
我的心跳突然开始加速。
我逐渐发现,对于南望这个人的了解,不能从他的身上去了解,必须得通过他身边的人来一点一滴的拼出他的全貌。
因为很多时候,我眼里的他,和其他人眼里的他是不一样的。
“南先生他很早就买了这个房子,具体买了多久我不清楚,反正我一年前的时候,他就让我过来了,具体也不做什么,就是让我把整个屋子好好打扫一遍,工资开的很高。我当时才来的北京,为了家里孩子上学的事情,当时什么都不会,他偏偏找着我,我就去了。”
王妈说着,布满细纹的眼里突然晶亮亮的一片,感叹地说了一声,“先生可真是个好人啊!他给我开那么高的工资,就让我打扫屋子,我那时候一天要打扫两三遍,就是怕落一点灰尘,免得负了先生的恩情。后来,过了半年,先生本来想让我走的,但怕我出去了没人要,还特意让我去家政学习。”
不是第一个人在我的面前说南望是个好人了。
我静默地在那听着,问了句,“然后呢,王妈,你现在这么优秀,怎么没走呢?”
王妈看向我,唇角掀了笑,“先生是让我走了,可我不愿意了,我对先生说,‘南先生,既然你买下这个房子,我看这里面的布置,你是在等一个人吧,我这老家伙厚个脸皮,陪你一起等,再等半年,要是等不到那人,我自己拍拍屁股就走喽’。然后先生答应了。”
一瞬间,好像全世界安静下来。
我看着她,忽然间觉得心脏被什么揪紧了一样,疼的我视线逐渐模糊。
不只,一年吗?
“他、他等的人是……”我的声音已然哽咽,可还是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
王妈笑,“就是李小姐你呀!没想到你后来还带了一个孩子过来,他临时让人改造了下房子,就是为了让你妹妹有一个小房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