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南望几人并没有被管家所说的那样,被关了整整一天。
事实上,他们在早上五六点的时候就被放出来了。
彼时,天才刚刚亮,法国的街道特别安静,慵懒的法国人不会在这个时候把店门打开,所有的商店都紧闭着,平添了几分萧瑟的感觉。
他们几个人的心情要比这萧瑟的街道还要晦暗几分。
“裴律师,我们现在还能怎么办?”
他们三个人沿着街道走了一会,来到一处公园。
早上的风有些大,南望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李轻轻身上。
李轻轻坐在了长椅上,面色微微发白,看南望和裴慕辰都沉默着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忍不住向裴慕辰询问道。
他们一夜都没合眼,每个人都受了不小的罪,南望看上去虽然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但皮肤相较之前就更显得白皙,脸上泛着不健康的白。
而裴慕辰则要憔悴些,头发也凌乱地被风吹成了一团。
他默了片刻,对两人说:“这次过来,我发现了一个令人在意的地方。是关于囚禁孟何的那个男人的。”
“他?”南望掏出口袋里的眼,点火吸了一根,漠然道:“你不会跟我说是‘那个’吧,我觉得他从头到尾不过是在欺骗我们而已。”
两个人的对话李轻轻愈发听不懂了,“‘那个’是什么意思?”
“一种病,精神分-裂。”
“不,不是这个。”
裴慕辰否定了南望的随口一句话,认真地对李轻轻说:“江景寒这个人,好像有双重人格,他体内似乎有两个人格,也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
双重人格?
李轻轻不太清楚他们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当时在车里,毕竟没有看到江景寒的另一面。
“不过到底是不是双重人格,现在还不好立即下了定论。”
裴慕辰重新回到了李轻轻一开始的问题,思忖片刻后,说:“现在,我们也许只能回去,静观其变了。”
“静观其变”这四个字让李轻轻本来就苍白的面容更褪尽了血色。
在她看来,“静观其变”和放弃孟何已经没有了差别。
但是,裴慕辰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要开,南望的公司还需要他继续去经营,更何况,他们马上就要张罗着李未央上小学的事情了。
每个人的事情都那么多,也的确没那么多精力和时间一直盯着孟何这边的情况,他们这次雄赳赳气昂昂地过来,也不过落了个铩羽而归的结局。
李轻轻偷偷抬眼看了看南望。
男子修长干净的手指夹着烟,视线望向远方的某处,清雅的眉心微微的蹙着。
“我们的确应该回去,但假如今天不是孟何,而是一个我们都素不相识的人,我想我也不会视而不见,插手不管,更不用说她是轻轻的朋友,也是我的员工。回去容易,可心里一直想着这件事,就怕夜里睡觉,良心不安吧。”
南望说完,把视线移到李轻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