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有长期吸毒的习惯。
在13岁的时候,她就被自己父母踢出了家门,16岁的时候嫁了个老头,没多久又离了婚。
她跟老家的黑帮有扯不清的关系,在被绑架前还时不时的卖身换钱。
他甚至提到,在搭顺风车被绑架的那天,她看起来就像刚刚磕过药的样子——所以她可不是大家想象的那么单纯可怜,所以她对后来的遭遇其实甘之如饴。
当然这个要求被法官驳回了。
但是我觉得,这恰恰解释了为什么科琳能从7年虐待中幸存下来的原因。
因为她从小就生活在一种重重的钝感之中,自己本身就并没有一个健康完整正常的心理状态。
这种钝感也许源于少年时期不够亲密的家庭关系,成长期间混乱的社交生活,也或者是因为毒品药物带来的生理损伤。
无论是出于什么成因,这种钝感保护了她,将她与悲惨的现实隔离开。
有的时候,人受到伤害是因为「想得太多」,越想越纠结,越想越痛苦。
而如果能仅仅麻木僵化地度过每一分钟,日子也许就没有那么难熬。
有的人活下去是因为总是心怀希望,有的人活下去是因为毫无追求。
没有希望自然也就不会有失望,当然也就不存在被打击崩溃的可能。
在重重钝感包围下,科琳放弃了挣扎和得救的希望,全心全意地沉浸到黑暗里。
在接受黑暗就是生命的全部时,她将自己投入黑暗,如此就不再有冲突与绝望。
可是又该如何解释她在有机会时却不逃跑,重获自由后却不报警呢?
这其实应该也是她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
在案发后医生对科琳做心理矫正时发现,她对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公司」的恐惧,远远大于每天虐待折磨她的胡克。
因为后者是实实在在发生并且可以预期的,而前者不可捉摸难以估计,看不见的敌人往往比可见的对手更为可怖。
所以当自己的行为可能引发不可知的后果时,大部分人的选择都是不作为。
维持现状虽然痛苦,但是已知。
我们现在从上帝视角来看,可以知道科琳有这么多的机会可以逃脱,但对身陷危境的当事人来说,她并不知道。
但是在重获自由之后还不报警的心理,除了斯德哥尔摩症的解释之外,还有更微妙一些的潜意识。
报警是为什么?是为了惩戒对方犯下的罪行。
那为什么对方会对自己犯下这样的罪行?很多时候根本找不到答案。
因为这个问题本身就问错了。
但作为罪行承受的一方,会非常自然地把问题集中到自己的身上: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会陷入这种困境?
为了摆脱这种自我质疑,一种条件反射的心理就是为对方的行为开脱,如果对方没有那么罪大恶极,也就能侧面证明自己并不是问题的根源。
被打开的盒子
胡克对自己的判决并不服气,反复多次提出上诉,又被驳回。
虽然104年刑期听着时间挺长,但是到2030年他就可以申请假释出狱了。
唯一能有点安慰的是,出生于1953年的卡梅伦·胡克,即使获得假释批准,也已经是70多岁的老人,估计也害不动人了。
珍妮丝对审判的结果也不是很满意,她的本意并不是要把丈夫送进监狱。
不过因为认罪协议,虽然她是帮凶,却安然脱罪,最后改名换姓继续留在加州生活。
而曾经被夺走7年青春的科琳肩膀和后背因为长期囚禁和虐待留下了终身创伤。
她回到学校开始读书,然后结了婚,生了女儿,现在当上了外婆。
她的经历被改编进很多电影或者电视剧的情节,只是观众们很难想象这一切居然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故事。
在一次接受采访时,记者问科琳「你是怎么熬过那些在盒子里的黑暗日子的?」
她回答说,「我只是闭上眼睛,给自己想象的自由。」备案号:YXA1GwJPaGSL34zEOmi0l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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