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一个转身,再向前两大步,跃起、飞踢,一脚踹在了后面另外一个人的胸口。
踹完落地果断回身,用力跃起踩住想要提兵器砍人的手,另一只脚踢向其侧腰。
“额!”被踢的男人感觉要吐了,手里放开了剑,捂住了侧腰。
跑在最后的男人被少白踹倒后马上站起来就要拔身后的剑,少白脚下一挑将地上的武器带起来,借着月光握住了没有反光的剑柄,一个投掷便将剑直直扎向了拔剑之人。
那男人眼见亮光一闪,“噗通”一声竟身子一歪直接跪在地。倒也幸运躲过一劫,飞剑从他头顶越过,“咣当”一声砸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少白这一系列的动作就像是夜间出没觅食的凶兽。
“杀人啦!杀人啦!”这时马棚边的男人开始叫了起来。
“……”少白蹙了蹙眉,“大楚律令,偷盗马匹者三匹斩首。我现在就是杀了你们,也是有令可循。”
男人突然禁声了,因为他知道这个少年说的并没有错。
大楚不产马,极少有的马匹品种也不适合做战马,马在太祖年间因为战事频繁就越发显得重要。
当年太祖为了组建大楚的骑兵可谓殚精竭虑。而战事越来越紧张时,竟出现了专门偷盗战马的盗贼。玄骑军精锐五百匹马奔袭三个城池,还没开战就报上来少了三十多匹。太祖震怒之下,命令彻查的同时颁布律法,偷盗战马者斩首。
这条律令在文帝时,随着民间用马的增多,增设为:偷盗战马者斩首;偷盗马匹者,一匹斩左手或罚银二百两,两匹斩右手或罚银千两,三匹及以上者斩首。
不过马匹是活物,尤其是骑上就可以跑的活物,所以虽有重罚法令,不过在民间仍有不少人会去下手偷盗。
但陆八他们师徒三人的马又有不一样的地方。
在大楚各地驿站购买的马匹,其实是大楚兵部训马司繁育出稍显失败或年纪大了些的战马。战事不紧时便放在驿站进行售卖以赚些银钱补补繁育、培养战马的花销,真要打仗时这些马甭管骑行还是拉货肯定就都要回到战场之上。
这些马比起真正的战马是有些许不足,但与民间一般的马匹比较那就是很好的了,所以即使售价稍贵也有不少的官家、富商、商队或是镖局喜欢购买。且在驿站交易时都会有马匹的文书,记录马匹特征,防止被巡查误以为是真的偷盗战马。
少白自是在活动了筋骨的同时脑子也活分了,想起了购马的文书都在师傅那收着,他哪里用和这些不入流的小贼解释、分辨马到底是谁的?打就是了!打够了直接送官!
如果是白天,少白就能看见这棚子边儿的男人转了转眼珠,明显是在权衡——打是打不过了,三打一都吃亏。
明显他另外两个同伴也是这么想的,那两人竟已先溜一步……
这男的拽上小男孩也跟着连滚带爬的跑了,生怕少白再给他一脚。
少白看几个贼人是真的跑了,也不追,假模假样地扑棱扑棱衣服,大摇大摆的走回马棚。见师傅和皛梅又开始闭起眼睛装睡,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也不想立马吹嘘自己的英勇行为,直接躺地上继续睡了过去。
而且没一会皛梅就听到了师兄的呼吸声是睡着了……
皛梅:“……”
傻哥总是能在情理之中让她觉得无比的出乎意料。这下山第一战,痛打盗马贼,月黑风高、以一敌三、轻易取胜!竟然不需要口若悬河的说到天亮?!不需要师兄自吹自擂?不需要小妹真心夸赞?不需要师傅亲自表扬?
师兄刚才真的醒了吗?
算了算了,这些人一跑了,皛梅精神一放松,也觉得好困了……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老乡家便起床准备开始一天的劳作。
这村里穷的都听不见公鸡打鸣的声音,少白是被饿醒的,被他自己肚子打鸣叫起来的……
他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刚想说话,便看见皛梅的脑袋已经枕在师傅的腿上,身子不自然的歪着,明显是睡着睡着就倒了!哈哈!师傅肯定是不忍她脑壳抢地,所以捞了她一把。
陆八竖起食指,放在嘴巴对少白比了个嘘的手势。
少白了然,便轻声的走开了。没走两步面露一笑,难得透着狡诈,心想小妹这姿势等醒了肯定腰痛腿麻,再骑一天马,估计能哭出来,哈哈哈哈哈!
少白心情舒畅地走到老乡家门口,看已有炊烟,便想敲门进去要点吃食,就算是糠米汤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