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狼狈,宴席草草结束,荆如秀堆出的笑脸几乎都要僵住。
百官们踏出门时,无不遗憾摇头:「既然陆大人抱病在身,也不便打扰,他忧心万民,鞠躬尽瘁,夫人可一定得照顾好啊。」
唯独皇上并无扫兴,反而在群臣散去,对最后送他出门的荆如秀道:「朕今日前来,一为陆郎庆生,二却是醉翁之意,在将军也。」
荆如秀霍然抬头,却见龙颜凝重,眸含忧虑:「将军恐怕不知,昨日战报传来,边关遭袭,满城被困。」
这是一场淮国不在预料的劫难,却来势汹汹,情况复杂得叫人措手不及,皇上在万般头疼中,想到了他亲封的第一女将。
「此行凶险万分,朕最后再问将军一遍,将军当真……不后悔?」
连皇上都未想到,荆如秀竟会答应得那般痛快,简直像是迫不及待,恨不能立刻赶赴边关,远远地离开梁都。
圣心大感欣慰,在漫天烟花下,对着跪下的荆如秀郑重道:
「好,荆将军接旨,朕命你择日挂帅,整军出发,一挫北狄!」
陆之笙在第二天清晨回到了将军府,一身酒气,衣裳凌乱。
他脚步踉跄地去找荆如秀,一推开房门,荆如秀正坐在桌边擦拭银枪,闻声抬头,眼圈隐隐泛红,却对着他展颜一笑:「夫君,你回来了。」
陆之笙心头跳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酝酿了好久他才颤声开口。
「如秀,我,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他伸手上前想按住她的肩头,犹豫着坦白一切:「昨晚我没回来是因为……」
「夫君,这是我送给你的生辰礼物,你喜不喜欢?」
荆如秀忽然开口打断,拿出那个做了许久的香囊,望着陆之笙一笑,若无其事地为他系在了腰间。
陆之笙一颤,动也不再动,任由荆如秀挨近他,发丝贴身。
拿惯了银枪的手大抵真的不适合拿针线,香囊做得丑丑的,陆之笙却摩挲着爱不释手,将荆如秀拥在怀里,有些话一时竟不想说出口。
就让温存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房中霎时静了下来,呼吸缭绕,不知过了多久,却还是荆如秀推开了陆之笙,她随手揉了揉眼眶,取过桌上炖好的汤,望着陆之笙温柔笑道:
「夫君,我要先去校场练兵了,你喝了汤好好睡一觉,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陆之笙心乱如麻,点了点头,却又拉住要出门的荆如秀:「如秀,等你回来,回来……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背过身的荆如秀鼻头一酸,咬紧唇应了一声,拿着银枪快步踏出了门,那些忍不住的水雾终于模糊了眼前。
「夫君,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