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瓦尔特皱眉的表情中,爱因斯坦叹了口气,干巴巴地说道:
“征服宝石,没有了。”
“什么叫没有了……”
“宝石被植入到了雷电芽衣的体内,她干的。”
屏幕中的爱因斯坦往下一指,正好是可可利亚的画面。
画面里,可可利亚正在擦拭红酒染湿的上衣,听闻此言,顿时吓得手绢一抛,整张脸顶在了镜头前,激动地喊道:
“我那是被逼的好嘛!激进派当时都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了,我要是不交这个投名状,我的孩子们怎么办?再说爱因斯坦博士和雷电龙马也是默许的,怎么锅全甩到我这里来了?您倒是说句话呀,爱因斯坦博士!”
爱因……默许了?就连龙马也……瓦尔特的表情恍惚了一阵,感觉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我,需要一个解释,爱因。”
瓦尔特板着脸,满是困惑不解的同时,也说不清自己是失望还是愤怒更多。
龙马是雷电芽衣的亲生父亲,那个女孩,小的时候瓦尔特甚至还抱过。而且,发生了这种事情,连爱因斯坦也一直瞒着他?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爱因斯坦放下了茶杯。
沉默了片刻,她语气缥缈地讲述道:
“当时,可可利亚刚搭上激进派的船,而激进派对征服宝石移植计划蓄谋已久,他们选定的理想载体,就是雷电芽衣。那时的可可利亚,既没有能力在我手上夺走宝石,也不可能动得了龙马的女儿。她只是刚好处在那个位置,成为了激进派选中的执行人,成则正式入伙,败则自饮苦果,她确实没得选。而我……也确实默许了。”
如果不是她默许,谁又能从她手上偷走保管严密的律者核心呢?
瓦尔特的脸色变幻了一阵,令自己接受了这个现实,然后问道:
“……为什么?”
“因为你和特斯拉绝对不会同意,而我觉得是个机会。是一个……绕开你们的视线,培养出一个新的属于逆熵的律者级战力的机会。”
“……为什么?”
瓦尔特重复了这个问题。
逆熵成立的初衷,就是不想再用天命那样子残酷的手段,来守护世界。虽然这些年激进派渐渐冒头,但瓦尔特始终记得自己等人的初衷,一直在压制那些极端的声音,一直在极力维持发展和坚守底线间的平衡。
爱因斯坦的做法,令瓦尔特无法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我能不回答吗?”
“你必须回答!”
“你长大了,开始不听话了,杨。”
“爱因……回答我,为什么?”
瓦尔特有一瞬间陷入了回忆,回忆起了那段奇妙的成长经历。
爱因总是这样子,默默地站在他身后,像是永远不会离开一样,让人无比的安心。
但最终,他坚持了自己的质问。
因为瓦尔特的理念,那守护世界的梦想,这些无比珍贵的东西,有太多太多都是爱因斯坦一点一滴传递给他的,这让他如何能不追问到底?
“为了救你。”
然后,爱因斯坦给了这个简短的回答。
不待瓦尔特反应,爱因斯坦双手捧起了茶杯,眼中氤氲着瓦尔特看不明白的色彩,继续讲述道:
“第二次崩坏的时候,你奇迹一样地在死亡边缘来回打转,一次次死去,一次次回来……特斯拉后来说,你那副模样简直像打不死的小强,特别好笑。我不觉得好笑,我只是无比感激……感激你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