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竟然以为他给我发了好几条信息是想找回我,我竟然以为他跑到我面前来兴师问罪是因为我擅自离开,还和薄少阳走得太近。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我对这事不知情。我管不了子珊的事……」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她打人的时候让Ines离我远点,还说什么只认你这一个嫂子?」
我心冷如冰,淡淡道:「我不相信她会说这样的话,你最好确认一下。」
靳子言讥嘲地笑了:「真行。她十六岁那年为了你孤身闯王村,差点把把化肥厂家的傻子切成八瓣,换来一个你不信。」
我的脚很痛,人也实在很累了。
我对薄少阳说:「走吧。」
薄少阳弯下身把我抱了起来,正要上车,身后传来靳子言冷冷的声音:「你这是早就找好下家了?」
我冷笑了一声,按了按薄少阳的肩膀,示意他别接话。
我转过头,看着靳子言,淡淡说:「你喜欢的人,撒谎是调皮,打人是真性情,茶气是有魅力。横竖怎么看都好,怎么想都可爱。你不喜欢的人,低调是耍心机,高调是没廉耻,争宠是没分寸,不争宠是不给你面子。横竖怎么看都不对。你现在是真烦我了,所以就这样吧,我不和你解释了,在你心里,早就给我定罪了。」
「你等一下,」靳子言拉住了我,沉吟了一下,再张口时软了语调,「我刚才的语气是有问题,我也不该预设是你让靳子珊去打人的。你可以解释,我信。」
「靳子言,你他妈有病吧,」薄少阳一直维持着公主抱我的姿势,两条胳膊已经抖了,「还解释,还你信……小茹脚上打着这么大石膏你他妈瞎了眼看不见,还在这儿逼逼赖赖兴师问罪,就冲这个她跟了你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快让开让她跟我走吧,在你们靳家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靳子言真的才注意到我脚上的石膏。
而这个时候,我已经上了薄少阳的车。
即将关上门的一瞬间,靳子言猛地拉住了车门,低下了声音,哀哀求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但是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子珊打了人,我第一次见到我爸发那么大的火。妈也出事了,确诊了乳癌,现在人在医院,还不知道这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求求你,算我求你,别走,跟我回去。」
我怔住了。
最后靳子言把我抱下了车,一路抱到了他的车。
他远比薄少阳要高,要有力量,抱着我的动作轻轻松松,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几乎只用了手臂的力量,全身仪态都没有太大变形。
可是他有多久没有抱过我了呢?
几年了吧。
原来不管多么畸形多么强烈多么冲天蔽日、焚尽一切的爱恋,终会在时光中消散。我是他的「初恋」,也是他的「新娘」,可是他烦了就是烦了,腻了就是腻了,不在意了就是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