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以前叫齐砚。
家里嫌我骂人太脏,才加了个「礼」字。
但没什么用。
我依旧看谁都不顺眼,除了江韵。
我比江韵大五岁,小时候两家是邻居,两家家长都忙,偶尔会让我带孩子。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冷着脸,企图吓退她。
她却踩着小碎步,勾上了我的手,昂头对我笑了笑。
我难得对小孩子这么有耐心,我领着她拔草,摘花,去向日葵地里扣瓜子。
我单手替她压低着花盘,任她贪婪地索取。
「哥哥,哥哥,他转过去了。」
我闻声后慢慢转过身去:「嗯,他去追随他的太阳了。」
江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那段时间,是我内心最平静的一段时光。
只是后来,因为父母生意缘故,我们搬离了海城。
离开前夜,我没忍住,翻墙去找她:「乖,花拿好,以后哥哥回来娶你。」
江韵半眯着睡眼,点点头:「那你记得那天早点来哦。」
但我终究还是没等到那一天。
江韵失踪了,江家父母再接回她时,是在建华福利院。
她不知受了什么伤,将小时候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我抽身去看她时,却听说她被绑架,刚刚解救回来。
江家父母晦暗不明的拒绝了我的探视:「小齐,她不太记得你了,虽然没出什么事儿,但看到男孩还是会有些紧张,等她好点你再来好不好?」
我颓然的带着花回去了。
没人知道,我有多想抱抱她。
后来,我一直派人暗中保护她,却怎么也没有勇气站到她面前。
我怕她不记得我,我怕她怕我,我怕她根本就不爱我。
加班到深夜时,我经常盯着保镖传回来的照片发呆。
这事儿被我哥撞见过一次,他骂我是变态。
变态就变态吧,只要江韵好好的。
但我没想到,我还是没护好她。
就在我出车祸的那天,她远在海城,也出事了。
3
发现这件事,是在江韵跳河救下周倦后不久。
那天晚上,她一直高烧不退。
我甚至能感觉到江韵身体中有什么东西在流逝。
我第一次懊悔自己没有实体,连照顾她这种事都做不到。